渺小,在天地大勢的洪流之中選擇自己的人生,是做一根隨波逐流的牆頭草,還是努力使自己成為大道正氣那億萬個關聯點中的一份子,這選擇本身就是方士施展出的第一個方術……”
一股股先天真氣被集中到了郝彩的掌中,使那雙單薄卻日益果敢的手上泛起五彩光華,這其中有著生命的原動力火行真陽,有著能夠包藏真陽的水行真陰,有著舒展生命力的木行生髮,有著阻止洩散的金行收斂,以及維持水、火、木、金運轉的土行平衡。
郝彩顧不上拿起法杖,顧不上佈陣,而是將這股先天真氣直接導向了靈鹿,她要此刻就治癒這個生靈的傷痛,哪怕要用掉自己最天真、最美妙、最珍貴的東西,一根根黑髮開始變白,這不是一個小女孩的贖罪,而是一位方士的醒悟……
小鹿在郝彩的全力施救下很快就復原了,又伸出舌頭舔了舔主人臉頰上的淚水,同時周身泛起九彩光暈,一股股靈氣從郝彩還未收回的雙掌回流了過去,天地間兩個渺小生靈的真氣就這樣彼此交融,那一瞬間白掉的頭髮又都真氣充盈變回了青絲……
“謝謝你們,讓我醒悟了,也許殺人奪寶可以是一條迅速變強的道路,但那條路不屬於方士。”郝彩一面輕撫著小鹿那潔白的皮毛,一面緩緩地說著,說到最後卻夾雜著愧疚與懇求,“請暫時不要取走我的命,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等為師父報了仇……”
“難道,解決問題的方法就只有殺戮嗎?”
沒想到呂白會用這樣一句話打斷,郝彩也一時愣在了那裡。
“沒錯,我們都有自己的愛恨,即便是復仇,請你也不要再只想著殺戮了,這樣你會錯過夥伴,就好像……我們……”
聽到呂白的這番話,郝彩忽閃忽閃的眨了眨那雙大眼睛,想要說什麼卻終是沒有說出來,而是起身去撿回自己的法杖……
“幹…幹嘛……”被郝彩溫柔的目光盯著,張慶豐覺得很不自然,雖然他能看出這溫柔是發自內心的,可還是不太放心。
“沒什麼,只是想謝謝你,為了讓我醒悟,冒著被分解掉的危險也要做這場戲。”郝彩說著引動法杖,從法杖上端微開的花苞處摘下一些綠色靈氣,然後將帶著靈氣的玉手貼近張慶豐的臉龐,對著一小片創口就要施展起方術。
“我…我可沒想讓你醒悟,只是…想將計就計來個反殺而已……”張慶豐說起話來突然變得吞吞吐吐,臉和脖子都漲得通紅。
郝彩也不理會,而是繼續用手上的靈氣在那片傷口旁畫出一個精緻的法陣,張慶豐只覺臉頰上一股清涼,好不受用,然後又有些癢,想動手去抓,卻被郝彩另一隻手拿著法杖給撥在了一邊。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此刻正聚精會神地盯在張慶豐臉上,張慶豐才猛然間發現他已經看了這對眼睛許久,忙把目光抽離,臉卻更紅了,平視的目光正好遇到呂白少有的壞笑,忙又泛起白眼望向天空。
呂白看到他這副窘樣心下好笑不已,打趣道:“你就別管他了,讓他疼著好了。”
張慶豐第一次與一個女孩這麼接近,雖然他還年少,但已經懂了“男女有別,授受不親”之事,又聞到一股女孩子特有的香味,即使對呂白的調侃不滿,卻只得緊張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別動,否則可能會留下傷疤的。”看到張慶豐嘴角抽動了幾下,郝彩趕忙制止道。
“傷疤可是男人的榮耀,比丹書鐵劵還要寶貴,慶豐才不在乎呢。”呂白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
一聽到可能會留下傷疤,張慶豐更是僵住了臉,再也不敢還嘴了,只是心裡罵道:好你個呂白,平時看起來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在別人危難之際也會落井下石,我才不會上當呢,哼,我英俊的臉上可不能留下一點傷疤,否則長大之後還怎麼讓那些女修士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