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回答的卻是正在給李治按摩的女子,那聲音端的是悅耳動聽,“我拂裳和阿馥自小也讀過一些書,人道是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既然有姿容才華。又怎願意零落塵埃?若是積攢下幾百貫錢,將來便可如阿孃當年那般,養兩個女兒慰藉老時孤單。”
聽她絕口不談有朝一日誓要嫁入豪門做人上人,李賢不覺感到一陣稀奇。正想追問的時候,卻聽自己這邊那個叫做阿馥地女子笑道:“阿姐的心思就是和別人不同,人家哪個不是想尋好人家嫁了。偏生她卻想像阿孃那樣過活。兩位郎君倒也是有趣人,聽姊妹們說,這幾日來光顧的人多了。卻只是在那裡和我們笑談***,問這些的還從未有過。”
“呵呵,阿孃當初纏頭無數地時候,也曾經有幾個大官作入幕之賓,可似乎一旦縱情起來,和尋常人沒什麼兩樣,更不曾見過有兩位這般好奇的人。”
李賢被人評價為好奇也就算了,見自己那老爹一幅鬱悶的模樣。他不禁心中暗笑。此時,程處默等人終於魚貫從另一扇門出來,談笑間,屋子裡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不多時,便有七八個女子進來服侍。四處都只聽得那種舒服地哼哼聲。
李賢卻不習慣和這麼多人擠在一個房間裡,因此便揮手示意阿馥停止。旋即低聲問道:“有沒有單獨的地方?”
這話一說,他便看到那溫柔輕盈的女子眼中異芒連閃,心中暗叫糟糕。一時情急。他竟是沒注意到這話中別有歧義!
“小郎君,那邊一溜都是單間,我可以到那邊單獨服侍。”阿馥一面說一面朝那邊一個不起眼地角落一指,見李賢似乎正在躊躇,她便緊跟著又貼在他的耳朵後頭低聲道,“我和阿姐剛到這裡來,還是第一次服侍客人,到時還請小郎君多多看顧。”
李賢正想找個由頭搪塞過去,卻只聽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喧譁,隱約還有女子的聲音。恰在此時,一個人推門進來,卻是一個掌櫃打扮的中年人。他衝著正在享受中的眾人團團一揖,旋即歉意地一笑道:“各位郎官,小店剛剛來了一批女客,桑拿房已經被包了,待會大約不能再進去了。不知道各位可還有同伴在裡頭?”
一番話說得眾人面面相覷,倒不是為了沒法進去再蒸桑拿而遺憾,而是為了這種地方居然有女客。李賢的腦海中本能地浮現出一個人影,而另一頭的程處默好死不死地忽然開口問道:“這種地方也有女人會來?哪家的女眷這麼不管不顧?”
“這個……”
那掌櫃為難地搓了搓手,還沒來得及答話,那扇門便再一次被人推開了,卻是一個女人!李賢看清那個人不是屈突申若,而是一個風韻猶存地中年婦人,頓時大大舒了一口氣。然而,就在他暗自輕鬆的時候,卻只聽那婦人發出了一聲尖叫。
“死老頭,你怎麼在這裡?”
死老頭?李賢心中一奇,立刻朝那邊幾個人望去——這裡大叔大伯級的人物雖然不少,但似乎都當不起死老頭這三個字。還沒等他的目光找到正主,那中年婦人便三兩步衝了進來,一把抓起那邊的程處默,嘿
了一聲。
“你不是說進宮去陪陛下喝酒了,怎麼會有空到這裡來逍遙?”
她一面說一面示威似地朝程處默身後的女子瞪了一眼,見那女子本能地退後了幾步,她方才意味深長地看著軟榻上那個目瞪口呆地男人,旋即四下裡張望了一下,恰好看見不少張熟面孔。其中,顯然還算嫩的李賢被忽略了過去,李治她沒有認出來,其他人全都被她盡收眼底。
“好傢伙,來這裡享受的人還真不少!”她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旋即出門拍了兩下巴掌,又呼喝了幾聲。李賢還沒聽清楚她說了些什麼,頃刻之間,七八個女人便呼啦啦地湧了進來,個個都目標明確地盯著房間中地某個人,那目光便猶如母狼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