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比尋常主僕。
“這丫頭也大了,只可惜就算未入賤籍,他日要想尋個好人家嫁又談何容易?”
想到這個問題,徐嫣然便不禁一陣嘆氣,原本因為天氣炎熱而有些發紅的面頰不免有些陰沉。見那邊兩個健僕正在忙著拓印和晾乾,她隨手拿起滿是墨汁的海碗,用筆蘸滿濃墨,忽然在一塊空白無字碑上龍飛鳳舞地疾書了起來,正是當初她在流杯殿詩會上當場所賦的那首《錦衣行》。
等到最後一個字落筆完成,她便略微後退了兩步,凝望著那墨跡淋漓的石碑,嘴角流露出一絲莫名的微笑。恰在此時,她只覺肩上忽然一重,便沒好氣地斥道:“小遙,別鬧了!”
話剛出口,她便感到一絲不對勁,那手剛勁有力,絕不像楚遙的光景。想到那邊兩個僕人並未有任何呼聲示警,她心下暗凜,假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又嗔怒了一句,忽然身子一矮,一個利落的旋轉脫身之後。劈手便將手中滿是墨汁的碗砸了過去。
咣噹——
隨著那響聲,她只瞧見那人偏頭躲開,但躲開了海碗卻沒有躲開那墨汁,那黑漆漆的墨汁不但淋了他滿身。更是在他地臉上留下了幾滴痕跡。直到這時,她方才有餘暇去看自己那兩個僕人,只見他們全都頹然倒地。不知是生是死。
幸好楚遙不在這兒!
徐嫣然的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只見那人面色劇變,怒吼一聲朝自己撲來。慌亂之下。她暗恨自己為何沒有帶佩劍隨身,只得閃身躲避,同時大聲呼救。誰知那人卻彷彿絲毫不懼,竟是忽然停住了腳步,抱著雙手看她奔逃,旋即冷笑了一聲。
“徐大小姐,那些廢物我早就派人過去看著,刀劍所指。他們若是能來救你才是怪事!”
他言罷倏地前行一步,面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你又何必如此害怕,你我二家早年結親,按照當初的婚書,你正是我地未婚妻。如今過門猶為未晚不是麼?”
未婚妻!這個出乎意料的名詞讓徐嫣然一下子呆住了,甚至忘記了奔逃。她確實聽母親提過。她小的時候曾經定了一樁婚事,但之後就作廢了,甚至連曾經地夫家是哪戶人家都諱莫如深。如今。這個突如其來的陌生未婚夫冒出來,自然就不是一丁點可疑了。
“你是誰?”
“怎麼,連你的未婚夫都不知道麼?”那年輕人臉上地表情愈發怨毒,負手逼近了幾步,他便嘿嘿笑道,“徐家固然是大家,但是,當初那樁婚事可是徐家高攀,至於我的姓氏……”
“真是好笑,已經沒落的姓氏也敢拿出來炫耀!”
一個譏誚的聲音陡地插了進來,此時此刻,剛剛還帶著貓戲老鼠表情的年輕人登時面色一變,一個旋身轉了過來,一看見後頭那個滿臉嘲弄的人,他便不禁噔噔噔連退三步,臉上佈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竟是脫口而出道:“不可能,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
李賢笑吟吟地招手向後頭驚詫的徐嫣然打了個招呼,這才無所謂地聳聳肩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地。你既然有膽子唆使僕役殺人,怎麼就沒想到會這麼快暴露?再說了,你居然來挾持徐家的千金,讓我說你什麼好呢,表兄?”
表兄兩個字猶如炸雷一般,不但讓徐嫣然驚愕莫名,更是讓那年輕人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但是,他亦很快警醒了過來,四下裡略一掃,見似乎並未埋伏有人,他的膽氣漸漸壯了起來,口氣中更多了幾分狠戾:“不要叫我表兄,那個毒婦生出來的兒子,沒有資格……”
他這話還沒說完,便只覺眼前一花,卻是李賢迅疾無倫地欺上前來。還不等他拔劍相迎,喉頭便忽然傳來了一陣涼意,卻只見那明晃晃的劍尖離他地喉頭不到三寸。
“你剛才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