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並不高,不經意地碰到她裸露的面板,岑曼卻像被燙著一樣。她輕微地縮了縮,應聲:“我有項鍊,還沒戴而已。”
恰好有親戚過來,岑曼就藉機走掉,好一陣子都沒有再回客廳。
岑家父母都是很傳統的人,他們執意要辦中式婚禮。由於婚禮流程繁瑣,一整天下來,岑曼已經累得不想說話。
接到《二丁目的秘密》劇組的來電時,岑曼正縮在休息間休息,今晚她替岑曦擋了幾杯洋酒,現在腦袋昏昏沉沉的,連拿起手機的手也不太利索。
手機那頭的男人告訴她,月底有一場殺青宴,請她務必抽空出席。她耳朵嗡嗡作響,聽了半晌才聽清楚,最後婉拒:“我可能抽不出時間,真的很抱歉。”
那男人似乎很為難,他沉吟了下,提議:“要不這樣吧,我這邊先給你預留位置,你再擠擠時間。”
岑曼實在頭疼,那把粗糲的男聲讓她難受,敷衍地應了幾聲,她就把手機掛了。
酒醒以後,岑曼就沒了這回事。她沒想過出席什麼殺青宴,更不打算抽時間做這種無聊的事情。直至某天,葉思語找到她,興沖沖地提起這件事,她才茫然地問:“我什麼時候答應出席了?”
葉思語張大了嘴巴,滿臉詫異:“侯助理啊,他說他已經跟你溝通好了,還讓我給你帶路。”
這下換岑曼詫異了,她抓了一把頭髮:“怎麼可能,我記得我拒絕他了!”
葉思語說:“事實上並沒有!反正劇組已經安排好了,那你就去吧,就當是陪我逛逛,不然我這邊不好交差啊……”
最終岑曼還是被葉思語說服了,而她被說服的原因,不是因為劇組給葉思語施壓,而是因為她需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當然,這事也是葉思語提醒她的。
跟葉思語道別後,岑曼便散步回家。途徑幾家商場,外牆都掛著巨幅海報,其中有招商資訊,品牌展示,也有電影宣傳,在最顯眼的位置,是蔣靖風最新代言的珠寶廣告。
在廣告燈的照射下,海報中的男人氣派不凡。臨近不惑之年仍然風華不減,他那種經過歲月曆練出來的成熟魅力,十分讓人著迷。
正是這個風靡萬千女性的男人,曾在幾個月前,親手替她戴上了一枚白金指環。
葉思語的話又在耳邊迴響,當時她對岑曼說:“你就算不陪我,也要陪一陪我們蔣叔呀,他這麼照顧你,連私家道具都送給你當紀念品!”
她仰望著那個英俊的男人,喃喃低語:“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岑曼才記起那枚戒指給餘修遠拿走了,到現在還沒還給她。她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找他把戒指要回來。
岑曼雖然下了決心,但一直都沒有行動。上次他們就是因為這枚戒指鬧翻的,再找他要回來,很可能又惹來一場鬧戰。
自從杜婉玉搬回老屋暫住,餘修遠每週都會過去幾次。每次聽見那熟悉的汽車引擎聲,岑曼都會像舊時一樣,跑到視窗偷偷張望。殺青宴的日子越來越近,今晚她終於鼓起勇氣,看見剛從屋裡出來的餘修遠,她便匆忙地跑到樓下,飛奔過去叫他:“餘修遠!”
聽見岑曼的聲音,正要開啟車門的餘修遠停住了動作,轉過臉看向她。
岑曼大步走到他跟前,由於走得急,她有點喘。餘修遠也不急著發問,等她順氣後才說:“跑這麼快做什麼?”
這幾天岑曼已經打好了千百篇腹稿。只是,對面餘修遠,她什麼也說不出來,最終擠出一句話:“你能不能把戒指還我?”
誠如岑曼所料,她的話音剛落,餘修遠的臉色就沉了下去。他冷冷地說:“不能。”
不等岑曼回答,他就把車門開啟,一副不想跟她多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