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脹成豬肝色:“你多想了,想得偏了,那是你該死。”
好半天過去,他才緩慢地收回腳,淡聲問:“記著了嗎?記不住,就再來一次。”
“記著了。”男生臉上的淚水和鼻涕混合在一起,雙眼通紅,臉頰上還有混雜著淚水的泥沙:“真記住了。”
見他那樣,賀昇也懶得再理,打量他這幅慘樣一眼,鞋頭換個朝向準備要走。
轉身的瞬間,他抬眼就見著了站在幾米之外的於澄,
亂舞的樹影中,於澄雙手抱臂,身上搭著薄衫,正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不知道她來了多久,看到了多少,蹦迪聲太大,他一點也沒發現。
“你你怎麼來了?”賀昇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心速加快,有些緊張,甚至不敢直視於澄的雙眼,像個做壞事被抓到的小孩。
“在那邊沒找到你人,就找過來了。”於澄邊說,視線邊往裡頭躺在地上的人影看。
“嗯。”賀昇低頭,抬手摩挲著後脖頸,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這個事:“那個”
“怎麼打架了?”於澄收回視線,落在賀昇有些不自然的臉上,輕輕笑了:“他說我壞話了?”
見賀昇不說話,她走過去抱住他,踮起腳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沒關係的。”
“不行。”賀昇胸腔中部緩緩淡淡撥出一口氣,彎腰摟住她,悶聲悶氣地說:“誰都不能說。”
澄姐這麼好,誰都不能多說一句。
“好了。”於澄抬起頭:“走吧,我們回去了。”
“嗯。”
篝火蹦迪還在持續,趙炎把身上的紅色老花襯衫紮起來,露出半截結實的瘦腰,扭個沒完沒了。
“哎,只要有這幾人,哪哪都是蹦迪場。”於澄情不自禁地搖頭感慨。
“沒事。”賀昇握住她的手拉到面前,低頭在她的手背上親了一口:“他們開心那就好,我剛才聽見了,祝我們長長久久呢。”
“嗯。”於澄忍不住笑:“這是趙炎今晚乾的唯一一件人事。”
不然真就是個蹦迪燒烤局,跟他倆毫無關係。
兩人沒過去湊熱鬧,回到小方桌前,往躺椅上坐下來。
“喝嗎?”於澄拎起一瓶啤酒在手中晃了下。
賀昇扯著嘴角笑:“你開我就喝。”
雖然於澄不怎麼能喝酒,但會開酒瓶,用不著起瓶器,勁特巧,拿過來手掌按壓,對著桌沿一磕就開,全是以前瞎混時學的招數。
她開啟後,喝了一小口才遞過去給賀昇,兩人躺在躺椅上吹著風,看著黑壓壓的夜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是不是下雨了?”於澄突然感受到有雨滴落在身上,她坐起來,仰起頭看。
“好像是。”賀昇回道。
篝火漸小,一陣差點把電影幕布吹翻的狂風吹過以後,天空中就開始砸下豆大的雨滴,人群瞬間四散開來,幾人互相匆匆打個招呼就走,有車的直接開車走,要麼蹭車,要麼先回小酒館裡面避會雨再想辦法。
兩人靠在一塊往江邊那邊公路過去,頭上毫無用處地搭著薄衫,賀昇的車停在那,等到上了車,身上也淋溼了大半。
“呢,先擦一擦。”賀昇給她遞過去一條幹毛巾,隨手把自己半溼的碎髮朝後捋。
“嗯。”於澄隨手接過,把鯊魚夾取下來,敷衍地蹭兩下。
賀昇抖了抖身上半溼的t恤,乾脆直接捲住下襬兜頭脫下,扔到車後座上。
他偏過頭,見於澄擦頭髮那敷衍的樣,沒忍住拿過毛巾,開啟搭在她身上,把人連帶著毛巾往跟前拽,三兩下幫她把身上的雨水擦乾淨。
“這雨得下多會?”於澄邊乖乖地低頭讓他擦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