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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著姑姑還在孕中,趙家不會再深究這件事,但日後呢?
姑父不說,他也知道於家不怎麼贊成自己和嬌娥的婚事,如今還填上了一個專門拉後腿的阿母。
林天第一次想哭,過了正旦節,他也才只到十五歲。雖然這半年來,他經歷了不少風雨,但畢竟是個小小少年。
嬌娥的那些淚像是滴在了他的心上,滾燙的,讓人心酸。
元宵節,家裡幾個孩子都懨懨的,提不起勁來,王氏覺得奇怪,道:“怎麼都不出去燃燈了?”
柳蓉頭上鼓了個大包,王氏問起,柳蓉只推說摔著了,柳家的嬤嬤便在一旁欲言又止,要說不說的,等著王氏來問,林天見了只覺得心煩。
玉瑤纏著林立道:“二哥,帶著我和表姐去燃燈吧。”
林立白了妹妹一眼,“不想去,累的很。”
林天黑著臉,道:“我困了,先歇下了。”,說罷一甩簾子,回了房。林暉抬眼看了看反常的兒子,又看了看林立,林立低著頭不吭聲,手中緊緊地捏著筷子。
柳蓉見狀,心裡覺得委屈,頭上的包更加疼了,表哥回來壓根沒有問過自己一聲。
“哥,你就這樣等著?”,林立忍不住了,摸進哥哥黑黢黢的屋內,衝著床榻問。
林天雙手交叉放在腦後,躺在榻上,道:“我不等著又如何,還沒進門的媳婦就被婆家人嫌棄成這樣,這也是獨一份了。這事要是說破,只怕阿父就要和母親先鬧起來,阿父都要去西域了,哎……我只是不懂,阿母究竟要怎麼樣?要攪得這婚約不算數了,要逼著我娶了柳蓉嗎?”
“我自小就喜歡嬌娥,放在心尖尖上喜歡,求都怕求不來,阿母一直都知道,她……”,林天有些累了,道:“嬌娥氣性那麼大,今日那般鬧,還會再嫁進咱們家裡來嗎?就算委委屈屈地嫁進來了又如何相處?本就是個怎麼寵都怕寵不夠的,進了咱家卻不知道要怎麼受氣。”
“為了嬌娥好,我是不是都不該再去求她?若是嬌娥嫁了別人,我也不會再娶妻了,那個柳蓉……呵呵,大姨母多久都不和咱們家來往一回,林氏繡紡遭了事,阿父都不提到他家求助,柳家也算是扶風郡有名的商賈了。這親戚,只有阿母稀罕。”
“我這邊剛升了官職,林氏繡紡活了過來,她都眼看著要及笄的大娘子了,卻來了。這打的什麼主意,難道旁人都是傻子不成。”
林天嘆了口氣,將頭埋進被子裡,不想再多說話,事情明擺著成了這樣,苦惱的也只是林家的男人罷了。
他日後怎麼去見姑父,去見嬌娥。
自從心生躲避之意,林天也不去趙家,但也不想回家。看見一臉甜蜜的柳蓉,小狗腿般的玉瑤,充滿期待的王氏湊在一處,他就頭疼。
京兆尹府的事情正在交割之中,並沒有多少事做,林天今日找這個喝酒,明日找那個飲宴,日日不到宵禁時分不回家,回到家中又總是一身酒氣,到頭便睡。
沐休日就和趙彭祖出去,只是不回家,也不再念著要去趙家了。
林暉發現了大郎的不對勁,近來林立慢慢上了手,林暉比以往要輕鬆許多,這就瞧出了幾分不對來。
過了半個月,王氏帶著玉瑤上門請洛嬤嬤指教,洛嬤嬤推說身體不好,沒有心力教導,請王氏另請高人,讓阿桂客客氣氣地將人請了出去。
嬌娥和林氏都未出來見面。
王氏回家大怒,對著林暉道:“那洛嬤嬤打狗也要看在主人面上,欺人太甚,你那妹子妹夫只怕並未看得上我們。”
“是嗎?只怕你並未把我妹子妹夫當親戚吧,趙家的人再怎麼樣對林家好,也比不上柳家的姑娘對你說幾句好話。”,林暉沒好氣地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