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了嘴。
滿場寂靜中,祁連太后最終問道:“誰人迫害你,可知根底麼?”
“溫什公子。”
祁連太后聽見自家外甥名姓,臉色不由得變了:“休要胡言亂語,溫什怎會來害你!”
閔安既然敢報出溫什的名號,可見是有所準備隨後的質難。他並非是不知道栽贓陷害的元兇另有他人,只是目前五梅還沒尋到,他又不能拿出鐵證來洗脫自己的嫌疑,所以打算用汙衊一法應對太后的發問。
閔安確是在汙衊溫什,因為溫什錯手殺死蕭知情,已經逃得不見蹤影,若是將汙名轉嫁到溫什身上,他料定溫什也不會站出來反駁,由此更中他的心懷。即使溫什聽到他的汙衊忍不住露了面,他幫助朝廷揪出逃犯,也算是大功一件。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理由,就是閔安多留了一個心眼,覺得僅憑五梅的眼識及膽量,不足以敢讓五梅生出毒計來禍害別人,他相信五梅背後一定還有指示行事的主人。他想揪出這個主人,在沒有套到五梅的供詞前,也不便將五梅拱手推到太后或是彭馬黨一脈眼前。
閔安打定好了主意,磊磊落落報出溫什名字,並說道:“柳家娘子死在溫記農莊前,那溫記剛好就是溫公子家的肆業,若不是他召喚柳家娘子前去,柳家娘子又何必棄了逃跑的大道,摸黑趕到農莊前?小人也是被溫公子叫去的,湊巧趕在了柳家娘子之後,只是隨後被溫公子打暈,整治成殺人洩憤的模樣。”他抬眼看到彭因新張嘴要說什麼,又趕急說道:“小人句句實言,請太后明鑑。”
彭因新已將手臂撤離了扶手,仍能感覺到椅上傳來的鈍力,心裡叫苦不已。迫於李培南暗地裡的威逼,他沒有再開口說什麼,哪怕“一派胡言”已經到了嘴邊。
祁連太后卻是不知道閔安的一派胡言,皺著眉,當真在推敲他的說辭。她想了想,不由得問:“既然你說受溫什所害,那後面犯下的蕭家二小姐的案子,也與你無關了?”
閔安恭恭敬敬施了一個大禮,應道:“正是。”
李培南看見閔安眉目澹淡,絲毫不起波瀾的樣子,驀地想起了父王故人李非格說的話,認同到,他果然是一張嘴能說死人,虧我還為他擔憂不少,以為他捱不過太后的審問。
閔安一直躬身彎腰,不看座上的任何人,意態始終恭順。祁連太后沒聽到彭因新的質疑,自己也沒了主意,最後乏力地說道:“溫什來不了堂前與你對質,哀家姑且信你一回,讓你參與摘星樓的審查罷。等查清了事由,你還需去府衙向官吏申訴後面兩樁案子,讓官吏徹底查個清楚,聽明白了麼?”
“遵太后懿旨。”
作者有話要說:鞠躬感謝支援了V章的讀者MM(*^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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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步步推敲
李培南調派的騎兵隨後退出了摘星樓;十數具屍身擺放在頂樓禮堂中;祁連太后哀傷過度;幾度哭得昏厥過去。李培南走近父王身邊;對他說:“當前照料太后為第一要務,辛苦父王了。”李景卓聽後面色不悅;卻又不能置祁連太后於不顧,在李培南的催促聲中;他請她先下樓回到王府歇息去了。
太后這一走;彭因新的靠山就倒了一半;局面由李培南掌握;卻能給予閔安較多的便利。儘管出了如此大的命案,在李培南心裡,不見得能引起多大的震盪;他之所以親力親為操持著後事,全係為了維護皇族顏面,後面他又叫來了閔安判案,自然要為閔安保駕護航。
閔安雖說在祁連太后面前,憑藉一副如簧巧舌免除了自身的嫌疑,但彭因新並不買賬。礙於李培南在場,他不好呼喝閔安避到一邊去,可是作為主審欽差,他卻有資格把持著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