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梅極力向角落躲去,無奈手腳疲軟,根本挪不動一下。他急聲叫道:“我知道在昌平還有朱家的一個同黨!他藏得深,誰都找不到!有一次我偷偷跟著公子摸過去,才知道他的底細!”
“誰?”
“溫家的二公子。”
花翠再恐嚇一刻,詐不出其他有用的訊息,索性一棒子敲暈了五梅,褪下一身裝鬼的行頭,將閣子裡的場面丟給侍衛處理。
閣子外,有數名被李培南請來的府衙書吏。他們在司吏的指派下,圍住煙氣殘光繚繞的閣子間,聽明瞭五梅的答話,一一記錄下來,將它作為堂審的證詞。
李培南站在最外,耳力強於在場所有人,自然最為清楚閣子裡的動靜。等所有供詞抄錄完畢,他對司吏說道:“今晚的證詞足夠結案了?”
司吏忙答:“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們一干人等可為小相公作證,昌平雨夜連番犯下的兇案,確實與小相公無關。等天明我就將供詞遞到府丞大人案前,稟明案情曲折,請大人蓋印結案。”
隨後,閔安就能落得一身清白,立足在世人面前而無愧心。府衙的申訴無效用,宮裡的提審也就沒必要再進行,他是真正從兇案嫌疑中洗脫開來,不需再小心應對任何責難之聲。
閔安設法解決了自身的麻煩,又取得五梅有力的證詞,可算為一件大功。李培南迴頭看見閔安臉上殊無喜色,問道:“又怎麼了?”
閔安答道:“五梅證詞只能洗脫我的嫌疑,卻不能成為定罪的關鍵,朱大人那邊,還是告不倒他。”
因為沒有憑證,聽五梅說,唯一可作為證物的書信已被燒燬。
李培南淡淡道:“慢慢來,朱佑成不學得收斂一些,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他。”
閔安仍是面有憂色,也不答話。李培南問:“還有什麼煩心事?”
“我想見一見玄序。”
李培南冷了聲音:“現在不行。”
閔安低聲道:“世子曾應我,若我贏得逐鹿大會,就滿足我一個要求。”
“你只贏了一場,並未贏到最後。”
閔安語塞一下,再說道:“那,五梅的供詞,我總有功勞。世子可否看在這份功勞上,答應我一個要求。”
“情理之內才應。”
閔安躊躇一下,跪在了李培南跟前:“求世子不動私刑,將玄序交給大理寺處置。”
李培南立刻伸手抓住閔安的裘衣領口,要將他提起來。閔安沉著身子,青白著臉,一動都不動,不見夜風吹來,他的眼眶已是隱隱發紅。李培南提了一半的手勁突然就散了,他將閔安拋在地,冷冷說道:“依了你。”
閔安就地磕了個頭,爬起身子站在一旁,抹了抹眼角。
李培南忍住心涼說道:“剛才五梅提到溫家二公子,你都沒反應,可見心思是真的不在這裡。”
閔安稍稍聚起注意力,回道:“我只知溫什,確實沒聽說過什麼二公子。”
李培南看著閔安一刻:“玄序的事勾走了你的心智罷?”竟是駑鈍到了這個地步,對其他的關鍵處不聞也不問。
閔安沉默不語。
李培南只想早些把一張青白臉色的閔安攆走,三言兩語說道:“溫什看你不順眼,次次刁難,太后一見你卻是和顏悅色,想過其中的道理嗎?”
閔安搖搖頭。
李培南答道:“因為溫家二公子面相與你生得相近。”
夜深燈暖,侍衛已整理完閣子裡的物什,行過禮退了下去。李培南擺手喚退所有人,也包括杵在眼前的閔安。可是閔安行無所覺,依然怏怏站在李培南身前。李培南見攆不走閔安,掉頭朝院外走去,索性落得眼不見為淨。
閔安在夜風裡站了一會兒,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