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居然敢衝撞太子。——當然,唯有策松封仍舊一臉笑意,策松封最瞭解他,式武其實跟個熊孩子也沒什麼區別,不直接當著眾人要求整個天渡軍團陪他玩這種遊戲已經算好的。伊爾斯太子要是再嚴肅一些,那策松封恐怕現在與他的關係也不會那麼好。
那些追趕他的其他孩子也都戰戰兢兢地停住了腳步,有的膽怯的,直接藏在了其他人的身後。
式武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那個孩子。
“他撞到你盔甲了。”瀾說,同時看了看自己的軟甲,不存在撞上了會很疼的危險。
“哦,這樣啊。”式武明朗地一笑,乾脆褪下了那些沉重的金燦燦的甲冑,向後扔去,只一身勁裝示人。其實這是不符合伊爾斯禮節的,但在明耀,就沒什麼干係了。
式武抱起那個撞了他的小孩子,高舉過頭頂,鄭重其事地問道:“我問你件事……你要實話實說。”
仍舊只有策松封還在默默地笑,也同樣褪去戰甲後走出軍隊,來到兩人身後。那孩子點點頭。
“你看,邊上的那個姐姐。她漂不漂亮?……”
穹風家,所有的佈置都沒有變化,二十年的佈置都是這樣,連一幅壁畫都不曾更換。唯有回到這裡,江瓷誠才有一種錯覺,時間並未流逝,小憩一會那三個好友便會推門而入,燕刃搖著一支摺扇,在大廳中踱步欣賞,偶爾模仿牆上的圖案,在空中臨摹,結成一座冰雕。徐笛嫻熟地擺好棋局,只等他落子。高逸隨手點著空氣,在大廳中穿梭,偶爾不受控地颳起大風,將大廳中整齊的物品弄的亂七八糟,有時還弄翻了棋盤,於是徐笛就抽出隨身攜帶的笛子去敲他的頭,而高逸憑藉空間魔法,徐笛竟沒有一次是碰到他的,江瓷誠便幫著徐笛攔住高逸,弄壞了燕刃苦心搭建的雕塑……最後一齊笑著,鬧成一團。
直到現在他還想跟徐笛下一盤棋,還想幫徐笛追趕高逸,還想跟燕刃談琴棋書畫,但這都不可能了,那段無憂無慮的笑鬧的生活早就過去了,從徐笛再也不想見到他開始,再也不想聽到他叫他“笛子”開始。
也唯有回到這裡,才能回想起和他的小瀾最初相識的那段時光,像從未遠去一樣。
同樣,回到了這裡,他也明白,正是穹風家把這一切都打碎了。
“瓷誠,有貴客,速來。”是大伯,對他嚴肅道,說完後,又極度不自然地補充了一個原先忘記貼上的笑臉。江瓷誠便跟著大伯走去,才進入到宴廳便停住了腳步。
“岐人!——”說罷便抽出身側的軟鞭,灌輸念力,一端直指那岐人的眉心。江瓷誠趁機打量那人,他一身軍裝,右臉上是岐人特有的紋路,一道道錯綜複雜的褐色花紋映在尚清秀的臉上,平添一分凌厲。那人在他的劍指下竟沒有表情的變化,頭低垂著,藍髮遮住了他的雙眼。
“放肆!”眾長者拍案而起,怒斥道,“放下!你知道他是誰麼!”
“吾區區一普通兵卒,勿用如此護我。”青年抬起頭,藍眸似海一般深邃,“但我倒是能看出江公子的心思啊,江公子既怒,又覺不敢怒,不該怒。想必,公子對式武恨透了吧?”
江瓷誠很想反駁,偏偏每個字都戳中了他的心扉,他不得不承認,這都是真的,藍髮青年確實一語道破了天機。江瓷誠的手顫抖著,漸漸放下了軟鞭,失去了念力的支援,鞭子立刻軟了下來,正像目前的江瓷誠。
“江公子,我也對他恨透了,我們可否聯合,一起殺了他呢?”青年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江瓷誠面前,“不過呢,有一個小條件。”
“天哪?穹風家居然勾結岐人?”
隱藏在虛無空間中的高逸驚呼道,又一細想,近幾月來,穹風家甚是反常,如果是反叛了,那麼全都解釋得通了,可是苦於沒有直接證據,而今天這番話,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