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晏宸將她抱回馬車上,將方子交給姜雲鶴去抓藥,再回到車廂裡,阮含嬌抓住他的手不放,焦急問道:“她們剛剛都說什麼了!”
鬱晏宸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細白手指,指尖因為用力捏拽而泛著粉色,掰開她的手,反手握住了。
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瞞她,將剛剛自己聽見的話一五一十複述了一遍。
言畢,他又道:“前些日子我派人調查阮氏夫婦,發現他們的女兒阮含笑有癇病,三歲左右開始發病,起先還只是簡單的失神,胡言亂語,隨著年齡的增長病症也越來越重,抽搐,雙眼發直,跌倒是家常便飯。”
“阮氏夫婦這些年求醫問藥無數,大夫都說是先天所至,胎裡虧虛,紛紛表示無能為力,所以他們一進京便多方打聽,找到仁德醫館最好的大夫為他們女兒診脈。”
阮含嬌聽後久久不語,怪不得,她會聽見倪盛雪聲淚俱下地求大夫為自己女兒看病。
原來如此!
倪盛雪也為人母,孩子受苦,如加諸在她身上百倍,可是她的女兒是人,別人的女兒就不是人了嗎!
她一介孩童,與她無冤無仇,倪盛雪既為人母,又怎麼下得去手將她送到霓裳樓那種地方,後來還一次次置她於死地!
阮含嬌一恍神,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
笑聲在馬車上回蕩,她失了冷靜,愈笑愈烈,最後笑得眼淚橫流。
鬱晏宸蹙眉看著她,將她抱進了懷裡。
鼻尖縈繞著她熟悉的冷竹香,臉頰貼著他堅硬又溫暖的胸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阮含嬌逐漸平復了心情。
她貼在他胸膛上字字泣血:“倪盛雪不配為人母,她女兒能有今日,就是老天爺給她的報應!”
鬱晏宸心想哪有什麼報應,都是弱者無能的說辭,他就從來不信,他的仇,從來都是自己報,若是指望老天爺……呵呵,可笑!
但鬱晏宸還是摟著她的肩,安慰道:“所以她一定不會如願。”
“爺,藥抓好了。”
姜雲鶴回來了,在馬車外道了一聲。
鬱晏宸一手抱著懷中人,一手撩開車簾,“拿進來給我。”
姜雲鶴將藥包遞進來,鬱晏宸又道:“去珍味觀。”
“是。”姜雲鶴應聲去趕馬了。
珍味觀是京城最奢靡的點心鋪子,至於為什麼要用奢靡來形容一家點心鋪,是因為珍味觀賣的點心大多都是以燕窩、魚翅、蟹黃、蟹腿肉等等名貴食材入餡,再以獨家秘方製作酥皮包裹,做成各種花朵、雅玩、小動物等漂亮形狀。
不僅美味,觀賞性也極佳,價格高得離譜,一塊點心,夠小富之家吃一頓席面的花費了,即便如此,京城權貴依然趨之若鶩。
鬱晏宸為哄美人開心,先去珍味觀買了點心,又陪她去玉容閣買胭脂水粉,琳琅閣選首飾,最後還去綺羅坊買狐裘。
除了點心,胭脂水粉、首飾衣裙,府上都快堆成山了,阮含嬌一樣也不缺,她鬧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買,卻也只能收著。
每次上下馬車,鬱晏宸都旁若無人地抱著阮含嬌,回府時更是抱著她進府,很是寵溺。
此舉被一路監視鬱晏宸的暗衛盡收眼底,暗衛回去後,一五一十地將今日所見報給了玄元宮那位。
褚承帝聽完暗衛的彙報,只是揮揮手讓他去了,並未說什麼。
前面暗衛剛走,又從暗中出現一位,褚承帝問道:“他說的可否屬實。”
暗衛道:“與屬下觀察到的絲毫不差。”
褚承帝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錯,他現在誰也不信,生怕那老不死往他身邊安插人手。
褚承帝沉思了片刻道:“看來真如傳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