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3部分

白白擋了別人的道?”

“你真的不肯跟我走?”小皇子的俊臉拉了下來。

我不為所動,淡漠地看著眼前那一池碧水。黃梅時節家家雨,水已經快溢上堤岸了。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人的身上也涼涼的。池邊的梧桐花正開的茂盛,只見一陣風過;把樹頭上桐花吹下

一大半來; 落的滿身滿地皆是。那花瓣浮在水面;飄飄蕩蕩,竟不知要流向什麼地方。人生世事如流水,誰又知道明天的明天會是怎樣。

他默默地看了我許久,我也不正面應答,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感慨中。如果真的要糾纏下去,我寧願跟他連朋友都不是。儘管我不想走到那一步,可是倘若真的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我也只好這麼做。與其曖昧不清,不如一個人孤單。肯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不是我無私,相反,是我太自私,只願意按照自己設計的軌道活動,一旦事情超出了我自己的控制範圍,我就會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誰要是喜歡上我了,也只能怪前世作孽太多,帶挈著自己這輩子遭罪。

“如果我現在從這裡跳下去,你會不會來救我。”他忽然綻放出傾城傾國的美麗笑容,紛紛揚揚的泡桐花是他身後最惟美的點綴,如雪一般輕盈地墜落。

“不會。”不等我話音落下,他已經撲通一聲跳進去了。

我懶得理他,涼涼地看著那一圈圈盪漾的漣漪。

“裡面水沒消過毒,不排除有血吸蟲的可能。”

“什麼東西掉進池裡了?”在遠處把風兼看風景的小乙子慌忙跑過來問,“咦,殿下呢?”

“在裡頭游泳。”我冷冷地瞥了水面一眼,跟我裝!本姑娘才沒空跟你玩呢。

“這兒就交給你了。”我拍拍小太監的肩膀,準備各走各路。

“來人啊!三殿下掉到水裡了。”小乙子殺豬般的嚎叫起來,“我的姑娘啊,殿下畏水。”

病來如山倒,我只覺得自己沉浸在無休止的噩夢當中,一個接著一個,怎麼也無法醒來。昏昏忽忽的,一時在夢裡,一時在現實中;二十一世紀的南方城市和千年之前的中土皇宮交相輝替,我也搞不清哪個是實景,哪個是幻境。

也許我只是做了場關於穿越的噩夢而已,現在夢就要醒了,過往種種,皆會煙消雲散。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回去,竟有些惆悵;我還沒有等商文柏回來,也欠他一句“謝謝”,我還沒有跟清兒說再見,她的寶寶還有師太啞兒都好嗎?近來老是夢見她們,一想就能微笑到天亮。

身子發沉,心裡口裡皆燒得慌。我唇角蠕動,卻發不出聲音來,一急噪,那勉強聚齊的半分氣力也散盡了,只覺得百體倦怠,頭重身輕,身體竟是再也聚不起半點力氣。迷迷糊糊間,手不知被誰撈出去把了一回脈,現在很流行看中醫嗎?是誰把我抱在懷裡餵我湯藥,淡淡的杜若香若有若無地縈繞在我的鼻端,竟燻的鼻子發酸,眼淚就這麼悄然無聲地連珠子滾下。頭疼的厲害,湯藥是什麼滋味也辨不清,這樣子也好,我最聞不得藥苦。

夜間雖有些汗;還未見效,黏糊糊的汗沾在身上更加難受。頭疼鼻塞聲重,卻連翻身的力氣也沒有。神志漸漸恢復清明,竟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看裡面的擺設,我擠出一個不知是應當被稱為微笑還是苦笑的表情,儼然不會是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我該不會生場病又穿越到另一個時空了吧。佩服自己,居然還有這樣的冷幽默細胞。房間的擺設並不奢華,而是清貴;清貴不同於清寒,若是用在人身上,就等同於另一個詞——悶騷。低調中的張揚,越發有品位。身子軟軟的使不上勁,腦子卻有些清醒了,眼睛累得睜不大開,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見窗頭設著一對梅花式清漆小几,左邊几上供著小小的香鼎,青煙嫋嫋,燃著笑料,我在睡夢裡聞到的就是這個香氣。右邊几上放著彩色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