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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的歪脖美人觚,觚內卻並沒有養時鮮花卉,想必是怕被杜若燻壞了。地上鋪這厚厚的毛毯,精美繁複的花樣。我看著身上裹著的石青金錢蟒大條褥,心想我若是從床上摔下去應當不會很疼。

有門板轉動的軸軸聲,我勉強把眼睛睜到了一半,看向來人。十八九歲的丫鬟捧著湯藥碗進來,見我睜著眼,微微一笑。

“姑娘可醒了,昏了兩天一夜,可把殿下給急壞了。”

殿下?我恍惚間想起,昏倒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可不就是二皇子。想來他還有幾分仗義,沒把我往園子裡一丟就走人。

“太醫來了兩趟,開了幾劑湯藥也不見奏效。姑娘要再不醒過來,王太醫幾十年的招牌怕是都要砸了。來——我服侍姑娘把藥喝下去,這樣子才能趕緊好起來。”

年輕的女子微微笑著,坐在床頭,想要幫我支起身子,我勉力掙扎著,想要配合她,卻終是無果。她伸手拭了下我的額頭,大驚,“怎麼燒的更加厲害了。我的老天爺,我真是該死,居然沒看出來你的臉色白的駭人。你等著,我去請太醫。”

“姐姐。”我勉強抓住她的手,“不必勞煩太醫……麻煩姐姐去走一趟聽……風齋,就說清兒要在太后的寢宮住日子,……託你把她的包袱帶出來,佳顏知道……知道放在哪裡……裡頭有藥,我服下便……大好了。”

話一說完,筋疲力盡的我再次昏睡過去。有人把手搭在我的額頭上拭溫,我貪婪地吸取著從他指間傳來的冰涼。彷彿有清晨剛剛凝成的露珠在我乾涸的嘴唇上緩緩地滾動,沁涼而舒適,我像一個飢渴的吸血鬼吞飲鮮血,急切地吮吸著源源不斷的甘泉。泉水是溫熱的,清甜而可口。所有的美味都會讓人上癮,即使心裡的火已經不再燒的那麼厲害,我還是欲罷不能,貪婪地享受這轉瞬即逝的美好。

等到我清醒過來,又一個兩天一夜過去了。屋子裡的四周,夜明珠發著柔和而明亮的白光。左邊的小几上空空如也。“殿下說你剛好,禁不起煙火燻,連香鼎也叫人撤走了。”丫鬟如是解釋,哦,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紗衾。我輕輕地微笑,其實我是很喜歡清雅淡幽的杜若香的,只是客隨主便,我不應當多做挑剔。

“姑娘的藥瓶子還真是古怪,我瞧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是什麼材料做的。也不知道該怎麼擰開,幸好還是王爺厲害,看了看就弄開了。要是我,十之八九會把瓶子給砸了。”紗衾擺弄著放在床頭案几上的阿司匹林,旁邊放著我可愛的包裹。不知道王爺看了西秦人的服飾會作何感想,反正當初進宮檢查時,我是把它穿在身上,再罩上中土女子的裙褂才矇混過關的。檢查的公公光顧著看我胳膊上的守宮砂和忙著沒收的的小藏刀了,竟然沒有揪出我這個疑似間諜分子。

說到這個守宮砂,我不得不大書特書一筆。以前我一直以為那只是傳說中的東西而已,否則以男人執著而可笑的Chu女情節怎麼會讓它失傳於世間。畢竟Chu女膜是可以重新修補的,還是這個東西更加方便可靠一些,一目瞭然。可想而知,傳說中的東西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的驚訝決不亞於秦始皇知道了他親爹是呂不韋。

清兒拿出那個小小的瓷瓶給我時,我只是似笑非笑地把它拿在手裡把玩。嫣紅的藥膏,卻沒有半點香氣襲來,冷凝的宛若胭脂。

“也許你需要的是‘偽宮紅’?”清兒遲疑地問,隨即微笑,“沒關係,這東西咱也能弄來。”

“那倒未必。”我褪下外紗,摞起貼身小褂的袖子,點在胳膊上,嫣然一笑,“它會不會上色,我可不打包票。”天知道變態的古人對Chu女的定義是什麼,對不潔的定義又是什麼。當年哪個倒黴的淘米女就是親手捧了掬井水給垂死的伍子胥喝,露出了一點腕子上的肉,就為保名節自殺了。渴的頭昏眼花的伍子胥銅子還未必看到了她的玉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