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不現實,也因為我恐怕承受不起。
他的全心全意。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匪我遷情,君非良人。
你和我,怕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怕走漏訊息,會對洛兒肚裡的孩子不利。除了我和楚天裔以外,只有她自幼隨身的奶孃趙嬤嬤知曉這件事。洛兒是她看在眼裡長的,想瞞也瞞不過,何況她也要有貼心的人照料。奶孃趙嬤嬤雖然視洛兒比親閨女還寶貝,但畢竟年紀大了,人又過分寬厚實誠,實在不夠機敏。旁的人因為被矇在鼓裡,也指望不上。想來洛兒一孕婦有諸多不方便,我不待等天裔特別吩咐,自發勤快地往她的齋裡跑。
()好看的txt電子書
這算不算職業病的一種呢。
我摸著鼻子苦笑。
因為我們兩人平日交情就不錯,此刻雖然來往頻繁,倒也沒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天冷的快,京城比較接近北方,乾冷乾冷的,風也比不得江南溫婉,陡峭陡峭的。洛兒藉口身子不舒爽,連早飯聚食也告了假(裔王府的規矩,早飯要聚在一起吃。),楚天裔沒有異議。
底下有人送來上好的蜜餞孝敬他,他獨賞賜了我、洛兒、靈妃一人一罈;剩餘的零散著分給眾人嚐鮮。此舉無疑將隱隱已形成的魏蜀吳三足鼎立的局勢更加明朗化,也不知道他到底存的是什麼心思。靈妃來看了回洛兒,被奶孃擋了架,藉口她已經歇息。靈妃對她頗為顧忌,不像當日對我那般強行闖入,而是留下糕點託奶孃轉交。
我聽著棋子落在盤裡的聲音,清脆悅耳;不由輕輕地微笑,靈妃娘娘聽而不聞裝聾作啞的功力可是日漸見長了。
洛兒聽奶孃回來稟報,頭也不抬,繼續把玩著手裡的棋子,烏黑瑩亮的雙合突起的圓盤捏在她雪白的柔夷裡,襯的黑的越發烏亮,白的越發皎潔如白月光。她彷彿在苦苦思索下一步的棋路。半晌,反應過來奶孃還在底下候著,隨意道:“看院子裡的婆子哪個想吃,就賞下去吧。”
話音一轉,又催我:“哎——你快點,一步棋要走多久。”全然忘了該走棋的人是她自己。
楚天裔擔心我早晚在園子裡走動,寒氣襲人,會著了涼。我有不良前科,無論如何他都不肯再相信我的身體狀況。什麼時候升格為嬌弱的豌豆公主了,真有點哭笑不得。然而他堅持讓我不要再來回跑。洛兒趕緊叫人把套間暖閣子收拾出來,安排我暫且住下。他這才放下心來。
我不高興跟楚天裔單獨見面,從小未受過三從四德的薰陶,即使清楚在古代這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心裡頭也難免存有芥蒂。
人就是如此奇怪,永遠貪婪,永遠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心理建設要慢慢做,我什麼不多,惟獨不缺時間,不急於一時半夥的工夫。這樣子對三方都好,客套地推脫了幾句“不好打攪妹妹”之類的話, 也接受了這個安排。
洛兒身邊的一個大丫鬟專門供我使喚;有趙嬤嬤親自照應,寢食起居,安排的極為妥帖。這位忠心耿耿的老太太因為她家小姐對我親近,故而也待我特別友善。我不好意思把自己屋裡的人全開到她的地盤混吃混喝,左右這裡沒有多少事情,人多眼雜的反倒容易生出事端,便放棄了全班人馬開到瑤環軒的想法。囑咐鴛鴦跟綠衣在家看著,自己安安穩穩地在她處住下。對外借口兩個病人一起養病也方便些。
兩人呆在一起,不外乎下棋說閒話。我也不介意多了個聽故事的聽眾。也許是因為她的名字裡也有個“洛”字,我從開始便對她有一種親切感,加上她的性情爽朗率真,甚合我脾胃。處久了,感情越發深厚起來。我不是一個不明理的人,既然清楚關於她懷孕的這件事,誰都沒有錯。自然也不會鑽牛角尖,自己給自己心裡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