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言權,主要就看如今三名哨長的意思。
三名哨長都有決定權,對這種分配方式比較認可,稍加商議,營將改為兩票,合九票,達到五票就能取用。
隨後劉承宗幾人就分配戰利的詳細份額幾次商議,最終制定出士兵依照兵勳,在士兵總分配戰利品裡的額度。
九等算半份,再低就是輔兵,依附於戰兵,沒有分配戰利品的權利。
八等算標準額,升一等加一份,三等以上升什長,參與一次戰利分配減一等,減到八等為止。
戰利品中不易分割的,由營部折算錢糧配給,有需要計程車兵可以從營部使錢糧兌走。
如此一來,既能激發士兵積極性,又因戰利總量恆定,保持平級單位多勞多得的整體競爭氛圍。
有了這套東西,獎懲賞罰都能以此而來,軍法也能確實起到震懾的作用。
諸如官軍軍法裡,動不動就斬首,並不適用於義軍,但犯了非原則性錯誤,可以用降兵勳的方式來懲罰,甚至一擼到底,直接打到輔兵裡去。
到這個時候,劉承宗才說出兵勳在他心中真正的作用:“諸位記不記得,延水關外那日,我在關城上看得清楚,我們散了,官軍也散了,但官軍能很快重整旗鼓,哪怕互不隸屬計程車兵,也能找不同的隊長歸伍。”
曹耀對那天的記憶太清楚了,嘖了一聲道:“沒辦法,他們士兵都認識隊長,咱的人能把什裡四個戰兵認全就不容易。”
互相熟悉,也是組織能力的一種,儘管比較鬆散。
“我想說的就是這個,組織,諸位隊長回去一定要與部下軍士說清楚,這兵勳,也可用於亂戰、掉隊的情況,哪怕都打散了、跑散了,兩個兵聚在一起,那就由兵勳高的人做主,收攏潰軍,團結突圍尋找大部歸隊。”
延水關的戰鬥,給劉承宗帶來太大的觸動。
以至於讓他迫切地想盡一切辦法,來加強騾子營的組織能力。
十餘名隊長領命應下,這三件事議定,剩下的人都沒什麼事,各自散去向部下傳達訊息。
轉眼隊長們走乾淨,只剩下曹耀三人。
這時候,劉承宗才頗為疲憊地嘆了口氣,對三人笑道:“怎麼樣,這會可以說了,你們覺得隊伍這樣的改動如何?”
“挺好。”曹耀這話說得言不由衷:“等回了延安,兩隊人再整編,有你麻煩的,其實我覺得原來那樣就不賴,你這樣太費勁了。”
“怎麼說?”
“我不說你想打進北京城那事,你心裡也應該知道,別說去北京,就這隊人想回延安府城,怎麼著也得再死一半。”
曹耀說的很殘酷,他盤著腿,抬手在炕上點了點:“你這麼費勁練出來的人死了,不心疼?”
“咋能不心疼嘛,若遇上戰事是沒辦法,這些改動一定能提升隊伍戰鬥力。”
劉承宗篤定道:“不信就後面看,凡事先有規矩,細細做下來,雖然也難,但總比先沒規矩,後面養成了習慣再立規矩容易。”
“可這有代價,代價是至少最近十日,什麼事都別想幹,就整編士兵吧,隊伍像廢了一樣。”
曹耀抬起大拇指朝著西方:“陝西的官兵是不能大隊過來,可朝廷規定的是百人以上不可調動,萬一哪個楞頭來九十人找你呢?何況,人家不能三個千戶各率百人越境?”
他說著往後靠了靠,搖頭道:“更別說,你是真造反啊,平反哪兒還有越境一說,你就是心太大,想的太遠,我覺得你把三五年後的事都想到眼前了,可考慮長遠,咱配麼?”
劉承宗無聲抱拳,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頭。
曹耀沒看懂,轉頭看向高顯和馮瓤:“你倆看懂這啥意思了不?”
倆人都懵懵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