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乘建文孱弱,長驅內向,奄有四海。躬行節儉,水旱朝告夕振,無有壅蔽。知人善任,表裡洞達,雄武之略,同符高祖。六師屢出,漠北塵清。威德遐被,四方賓服,明命而入貢者殆三十國。幅隕之廣,遠邁漢唐!成功駿烈,卓乎盛矣!”知過能改,善莫大焉。正因如此,他才能夠成為永樂大帝,才能夠當得起“幅隕之廣,遠邁漢唐!成功駿烈,卓乎盛矣”的讚譽之辭。朱棣不應該是個短命的人。我的眼淚溢滿眼眶時,隱約聽見似乎有人奔到房間門口,低聲道:“啟稟皇上,有好訊息,紀大人回來了,他尋到解藥了!”我欣喜若狂,幾步衝過去開啟門。紀綱站在門口,身上猶帶僕僕風塵,滿臉都是疲憊之色,似乎很久沒有休息過,手中捧著一隻金光燦燦的小盒。朱棣看見紀綱,紫眸中帶著感激和讚賞之色。紀綱將金盒開啟呈遞到朱棣面前,說道:“微臣有負皇命,所尋獲的蠱王都不足三十年,所以遲遲不能來思南。這隻五十年金蠱王是金疏雨尋獲的,解皇上之蠱毒應該足夠了。”

朱棣和藹說道:“辛苦你了。”紀綱道:“臣不敢居功,是金疏雨找來的。她將金蠱王交給臣的時候說,金蠱王是金家的聖物,昔日金家因它與不少人結下仇怨,如果失去此物,家族中人無可倚仗,她暫時想留在苗疆保護家人。請皇上恩准,不必等候她一起回京了。”

朱棣似乎並不驚訝,紫眸暗淡了一瞬,不久就恢復了光芒,輕聲道:“朕知道了,讓她去吧。這些年她都沒歇著,如今也該過些清閒的日子了。”他並沒有挽留金疏雨之意。所有人都明白,金疏雨保護失去金蠱王的族人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她留在貴州家鄉苗寨,絕不會再回來。明代女子地位低下,金疏雨和白吟雪雖然身為錦衣衛千戶百戶,享受朝廷俸祿,做的卻是“間諜”工作,過著非正常人的生活,除非得到皇帝的特別“赦免”,否則她們只能一輩子做間諜,到老到死都沒有丈夫、沒有孩子。當初她們選擇了幫助朱棣,或許是出於愛情,或許只是為了依賴他皇子的身份。我並不怨恨金疏雨當年幫助過白吟雪。在她對朱棣說出真相的那一刻,她就為自己選擇了退路。她要離開的真正原因並不是他的冷落,而是離開皇宮前對朱棣所說出的真相,雖然朱棣不會因此對她施加懲罰,但是,兩人多年來的默契信任關係至此蕩然無存。當年松鶴樓初見時,金疏雨銀鈴般的笑聲和英姿颯爽的橘紅色身影在我眼前閃現,瀟灑的她在盡力幫助完朱棣最後一次,悄然轉身,只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這背影必將成為朱棣心中永恆的美麗回憶。這個結局,對於朱棣,或者對於金疏雨,其實都不算太壞,他們之間即使沒有愛情,那些並肩攜手走過的歲月,也必定會化為相忘於江湖的恬淡溫情。戴思恭等人聞訊趕來,他接過金盒開啟看視時,我好奇向內看了一眼,金盒內有一條手指粗細的蟲子,類似蠶蟲,卻比蠶蟲略大,遍體金黃中帶著黑色,十分怪異。

戴思恭欣然道:“恭喜皇上,果然是年久蠱王,皇上的蠱毒立時可解!”紀綱從懷中取出一個羊脂玉瓶,說道:“藥引在此,請戴大人速配解藥。”戴思恭不敢有片刻拖延,立刻拿著藥引和金盒出了房間。朱棣服下解藥,全身冰涼的症狀立刻消失,面容的暗沉之色都消失不見,立時恢復了皎潔神采。我終於放下心來,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總算沒事了,幸虧我們來到了苗疆,否則等紀綱將解藥送至金陵,只怕就來不及了。”

他看我的眸光漸轉深邃,問道:“你覺得紀綱為人如何?”我猛然聽見這樣一句毫無來由的話,隨口道:“他是我的好朋友,一直都在暗中幫助我。”他眉心略鎖,似乎沉思良久,說道:“紀綱和金疏雨都追隨我多年,我想賜紀綱一個官職,讓他安度餘生,錦衣衛的事情可以讓別人來接。”

我沒有輕易回答,心中暗自思忖,朱棣不是朱允炆,任何人對他都只能無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