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沒時間談話。
“你會發現的,表弟,”西瓦諾謝停止忙碌,緊緊握住琦霖的手說。“她的確愛我。你會發現的。”
琦霖只能肯定西瓦諾謝和米娜聯絡過,米娜不知道怎麼安撫了西瓦。西瓦諾謝的反常舉動只能這麼解釋,但琦霖又想了想米娜昨天說的話,很難相信那些殘酷的話是演戲。不過她是個人類,人類總是難以理解。
精靈皇室宴會通常在午夜星光下的戶外舉行。長槍之戰前,湛青·血暴還沒來施法制造噩夢時,星辰之塔的花園裡會擺滿場桌,招待所有皇室家族。許多貴族在同噩夢戰鬥時死去了。更多人因魔法罩帶來的消瘦病而死。活下來的很多貴族拒絕了邀請――這是對年輕國王的大不敬,甚至可以說是侮辱。不過西瓦諾謝並不在意,他只是笑著說沒人會想念那些老傢伙。現在只需要兩張長桌就可以了,老僕人想起過去西瓦那斯提的繁榮,一邊流淚一邊擦亮銀餐具、在薄花邊桌布上擺放易碎的瓷器。
西瓦諾謝早早穿好衣服等著。宴會前的時間過得像蝸牛爬行一樣慢。他擔心一切是否都準備好了,就反覆檢查了八次桌椅的佈置,還想去第九次時好不容易才讓人勸住了。樂手調音的刺耳聲響在他聽來是那麼動聽,因為那意味著離宴會開始只有一個小時了。禮儀部長說國王應當等所有客人入場後再出場,但西瓦諾謝狠狠地反駁了他。結果西瓦是第一個到的,他親自問候每一個客人,弄得他們不知所措。
西瓦穿著藍色天鵝絨上衣和絲綢襯衫,他把那枚紅寶石戒指放在珠寶盒中,再用小袋子把珠寶盒裝起來,放在襯衫口袋裡。他不停地用手壓壓胸口,檢查盒子是不是還在,有些客人注意到了,他們不安地懷疑年輕國王是不是有心臟病。不過自加冕禮以後他們從未見過國王如此高興,所以他們很快也高興起來,忘了擔心。
午夜時分米娜來了,西瓦諾謝徹底高興了。她穿了一件樸素的白絲綢長袍,上面沒有任何裝飾。她戴著的唯一珠寶是經常掛在脖子上的那個簡單吊墜。米娜的興致也很高。她問候精靈客人,叫出他們的名字,並接受他們的祝福和感謝。她比精靈少女還要苗條,年輕精靈都稱讚她美麗,這對人類來說是很高的評價。
“謝謝您今晚賜予我的榮譽,陛下,”米娜對西瓦諾謝鞠躬說。
西瓦沒有讓她彎下去,而是拉著她的手,讓她直起身子。“宴會本該更好,只是沒時間了,”他說。“有一天你會看到真正的精靈慶典。”我們的婚禮,他的心在歌唱。
“我不是說這種榮譽,”她掃了一眼裝飾美麗的長桌、桂花和照亮夜晚的無數蠟燭。“謝謝您今晚賜予我的榮譽。你將要給我的禮物是我一直想要的,我也為此準備了很久。希望我能配得上它,”她平靜而幾近虔誠地補充道。
西瓦諾謝很吃驚,片刻間覺得禮物――那本該是個大驚喜――並不那麼高興了。然後米娜話裡的含意讓西瓦震驚。他將賜予米娜榮譽。她一直想要的禮物。她希望自己能配得上。除了他的愛,米娜還會是什麼意思?
西瓦欣喜若狂,熱情地親吻了米娜的手。他希望數小時之內就能親吻米娜的嘴。
樂手停止演奏。銀鐘敲響,宴會開始了。西瓦坐在第一張桌子上,米娜在他右邊。其他精靈和人類也都入座了,至少西瓦諾謝是這麼以為的。他不能保證是那樣,也說不出是否還有其他人在場,甚至不知道天上有沒有星辰,腳底下是不是綠草。
他眼裡只有米娜。琦霖坐在西瓦諾謝對面,他想跟西瓦說話,但是西瓦一個字都沒聽見。西瓦諾謝沒有喝酒,而是品味米娜。他沒有吃東西,而是欣賞米娜。照亮夜空的不是蒼白的月亮,而是米娜。同米娜的聲音相比,音樂是刺耳的噪音。米娜的琥珀眼睛包圍著西瓦。他恍恍惚惚地沉浸在金色快樂中,就像喝了蜂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