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任何問題。至於米娜,她跟旁邊的人談論唯一神和神展示的奇蹟,她流利的精靈語讓他們入迷。米娜幾乎沒有提到西瓦諾謝,但是目光卻經常停在西瓦身上,不過那目光中沒有暖暖的愛意,而是冷漠又期待。
西瓦諾謝本該感到不安,但他一摸到胸口的盒子,想到米娜的話,不安就消失了。
這是少女的羞澀,西瓦告訴自己,然後他看著米娜同精靈智者包括表弟琦霖辯論唯一神。
“請原諒我問一個關於唯一神的問題,米娜,”琦霖恭敬地說。
“我不僅會原諒你,”米娜微笑著回答。“而且還會鼓勵你。我不害怕問題,但是有些人可能會害怕答案。”
“你是一個塔克西絲黑暗騎士團的軍官――”
“奈拉卡,”米娜糾正道。“我們是奈拉卡黑暗騎士。”
“嗯,我聽說你的組織有變動,塔克西絲離去了――”
“精靈的神帕拉丁也一樣。”
“沒錯。”琦霖的聲音變得低沉。“據我們所知他們的情況不同。不過這跟我的問題無關。在黑暗騎士短暫的歷史裡,無論他們效忠誰,精靈都是他們的死敵。黑暗騎士從未掩飾過要清理世上的精靈,奪走土地據為己有。”
“琦霖,”西瓦諾謝生氣地插嘴道,“這不合適――”
米娜按住西瓦的手。她的觸碰就像火燒,讓西瓦的肉麻木乾枯。
“讓您表弟說,陛下,”米娜說,“先生,請繼續。”
“那麼,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佔領我們的土地但……”琦霖停了下來,看起來很嚴肅。
“但讓你們活著,”米娜替他說完。
“不只那樣,”琦霖說,“你還以這個唯一神的名義治療病人。這個唯一神――敵人的神――關心精靈幹什麼?”
米娜靠在椅子上,拿起一個酒杯。她轉動水晶杯,透過杯子看著像是在酒裡燃燒的蠟燭。“假設我是一個大城市的統治者。城裡有上千居民需要我保護。現在城裡有兩個大家族。他們互相仇視,都發誓要消滅對方。他們一相遇就打架,在我的城市裡製造衝突和仇恨。假設城市突然受到威脅,有強大的外敵進攻。會發生什麼事?如果兩大家族繼續內鬥,城市肯定會陷落。但如果他們同意聯合對敵,那我們還有機會打敗共同的敵人。”
“那個共同的敵人是什麼――食人魔?”琦霖問。“他們曾是你們的盟友,但我聽說他們變成了你們的敵人――”
米娜搖搖頭。“食人魔也會了解唯一神。他們也會加入戰鬥。先生,你明說吧,”她微笑著鼓勵道。“你們精靈總是太禮貌。你無需害怕傷害我的感情。你不會激怒我。問出你心裡的問題。”
“好吧,”琦霖說。“你讓我們知道了湛青的真面目,並殺死了他。你讓我們知道了魔法罩的真相。你本可以殺死我們,但卻讓我們活了下來。有句諺語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想要我們用什麼回報?我們必須為這一切付出什麼代價?”
“侍奉唯一神,”米娜說。“就這個要求。”
“那如果我們不侍奉這個唯一神呢?”琦霖皺著眉頭說。“會怎麼樣?”
“唯一神選中了我們,琦霖,”米娜盯著酒裡閃爍的火焰說。“不是我們選擇唯一神。生者侍奉唯一神,死者也一樣,更重要的是死者,”她低聲渴望地補充道,只有西瓦諾謝聽見了。
米娜的古怪口氣似乎嚇壞了西瓦。
“好啦,表弟,”西瓦諾謝瞪了琦霖一眼說。“哲學討論到此為止,那讓我頭痛。”他對僕人做了個手勢。“再倒酒。拿些水果和蛋糕上來。告訴樂手繼續演奏,那就可以壓過他的聲音了,”西瓦笑著對米娜說。
琦霖不再說話,只是坐在那裡擔心地看著西瓦諾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