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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Ken去了美國後,一定會在紐澤西跟女生相遇,上天會給勇敢的人最好的福氣,好彌補他們那幾年動盪的離合,也證明他當初的堅持,沒有讓自己的後半生有絲毫悔意。

別給自己找太多放棄的理由,因為比你好的人還在堅持。而這個世上所有的堅持,都是因為熱愛。

祝我們再遇見,都能比現在過得更好。

去我的90年代

文 / 張曉晗 作家 編劇 @張曉晗Oli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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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從一首歌和一道菜講起吧。

前幾天因為工作原因去了一個歐洲小國,長時間的外語氛圍下我變得對中文尤為敏感,已經到了走在大街上聽到一句“國罵”,就激動得不能自已,隔著一條馬路,就想衝街對面同胞也來上一句的那種程度。

那天我迷路了,經過一家中國餐館。開始我也沒發現那是中國餐館,但我先聽到了裡面放的歌,成龍唱著《明明白白我的心》。

我頭頂的呆毛立刻豎了起來,接收到了來自祖國的資訊。之後我情不自禁朝著這首歌的方向走,聞到一股撲面而來的紅燒魚味道。然後我就站在店門口,聞了一整首歌的時間。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每一種久別重逢的味道,都是一塊關於記憶的琥珀。有時候你的潛意識是能欺騙你自己的,但是你的嗅覺不能,每一種味道,都無法用辭藻形容,卻能讓你的腦海出現一個無比具象的場景。

就好比,每次聞到CK One的味道,我就想到地鐵裡玩手機的男白領,聞到硝煙的味道就會想到喝了大酒之後走過的滿是鞭炮紅色碎屑的街道。其實錢也是有味道的,是一種經過無數人轉手卻不會沾染任何人本身氣味,冷漠而骯髒的味道,有這種味道的還有麻將牌。

所以每次走進棋牌室,聽著無數麻將牌噼裡啪啦摔在桌上,我會不自覺地深吸一口氣。朋友問我,你在幹什麼?我說,噓,你聞,這是錢的味道。她不屑地笑著,說,這是輸錢的味道。

不過這些都和紅燒魚無關,紅燒魚的味道是屬於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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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上學時,我曾經是大哥的馬仔。我不知道他真名叫什麼,但是院裡的大小孩都叫他大哥。開始我不這麼叫的,我奶奶和他媽在討論白菜是不是又漲價了的時候把我推到他旁邊,她說:“去,和大哥哥玩去。”我叫他大哥哥,他很不滿意,輕蔑地看了我一眼,說,叫大哥。我問也沒問為什麼,點點頭,叫了聲“大哥”。他一轉身,我小聲補充了一個“哥”。內心犯賤的本性才得到滿足。

我並沒看過他打架,但是因為他看過所有周潤髮的電影,瞭解的劇情比所有其他小朋友都超前,所以他變成了大哥。只有叫他大哥,他才願意把“賭俠的故事”換成第一人稱講出來,每個故事的開頭都是“我當年還是二年級的時候……”上小學前,我知道最高的學歷是小學六年級,他已經到了四年級,對我來說,他的人生就只剩下兩年,已經是道行頗高的人類了。

那是港產片的光輝歲月,出租碟片的地方,周潤發和周星馳的VCD擺在貨架最顯眼的地方,封面特別破舊。我是深受賭俠系列摧殘的少女。我爸當初很迷戀發哥的風采,很多講賭博的電影,總會有一個大佬的義女,留著長長的指甲和傾瀉而下的烏黑長髮,每次她搖骰子都拔一根頭髮下來直接鉤著搖,然後大佬在旁邊得意地說,我從小用牛奶給她泡手。然後我爸轉身對著我說,以後你也用牛奶泡手,練好了我帶你去澳門。我小時候也天真地以為,用牛奶泡手就能長成梁詠琪和鐘楚紅了。

這些都不重要,我們要說的是紅燒魚。

我當馬仔的時候,大哥常帶我去冒險,在後院燒火烤玉米,或者什麼都不烤,只是體驗火焰燃燒那種危險的感覺。他是第一個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