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撲倒在母親腳下,痛哭起來。吳夫人輕輕撫摸著吳元慶的頭,心中愛憐無限,說道:“慶兒,你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別哭,別哭,男兒有淚莫輕彈。”說著,自己卻也不禁熱淚盈眶。
吳元慶哭道:“娘,我爹爹他到底怎麼了?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吳夫人嘆了口氣,道:“你爹爹病倒了,這都是命。”
吳元慶道:“不,我爹爹身體強壯,怎麼會得病?我爹爹一定是被人害的,一定被人下了毒。”
吳夫人怒道:“胡說八道,誰害你爹爹?為什麼害你爹爹?你一走幾年,整天東遊西蕩的,全不懂事,我還說讓你出去歷練歷練也好,誰知你還是這麼的幼稚糊塗。”
吳元慶道:“娘,孩兒並不糊塗,你別看孩兒年輕,我一回來就看出了,這一定是吳少陽的陰謀,他想篡位,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吳夫人厲聲道:“住口。你怎麼能說這話?你叔叔一片為你之心,你怎麼可以對他懷疑?若沒有他,你爹爹病倒這些日子,淮西早不知亂成什麼樣子了,你看看淮西這些將領,哪一個是吃素的?若沒有你叔叔幫忙震住,他們還不反了天了嗎?就連你母親,只怕也早就性命不保了。”
………【第一章 董重質】………
吳元慶想不到母親竟這樣說,頓時又是驚愕又是傷心,叫道:“媽,你怎麼這麼說話?爹病了,難道你也糊塗了嗎?吳少陽狼子野心,你怎麼能善惡不分?”
吳夫人四十來歲年紀,青眉秀目,長相高貴典雅,慈祥溫柔。這時卻不禁大怒,喝道:“住嘴,慶兒,你想氣死我嗎?你回來幹什麼?你要就一輩子在外面遊蕩,永遠別回來還好!”
吳元慶雖然滿腔憤怒,但見母親動了真氣,一時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得低下了頭,心中又傷心又委屈,這時偏不願流淚,彷彿要與誰賭氣似的,把淚水都強忍了進去。他抬頭凝視著母親,只見母親也正慈愛的看著他,語氣雖然惱怒,臉上卻是一副關懷無限的神情,目光中是說不出的愛憐橫溢。只見母親滿頭青絲中竟已經有了幾許白,看著這些白,他再也不能矜持,淚水滾滾而落。
他不願讓母親看見,轉過頭走了出去。
花園中春天的氣息撲鼻而來,不但草兒長出了新綠,連花兒也都已經含苞待放。吳元慶立在花園的假山水池之前,聽著噴泉中嘩嘩的流水之聲,心頭卻煩亂得就像呆在冰雪寒冬裡。天色漸漸昏暗,後面傳來腳步聲。只聽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吳將軍請你去赴宴。”一聽聲音,吳元慶就知道是姐夫董重質到了,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就好像擲出的一塊生鐵,毫不帶感情。
吳元慶心頭怒火頓起,他轉過頭來,冷冷的瞪著董重質,董重質高高的個子,膀圓身粗,面板卻很白,長著好看的鷹鉤鼻子,一雙眼睛銳利有神。他並不躲避吳元慶的目光,只是平靜得就像無風天氣裡的水面。
過了很久,吳元慶才道:“看來你跟吳少陽跟的挺緊的呀。”
董重質平靜的道:“我不懂你的話,我只知帶兵打戰而已。”
吳元慶哼了一聲,冷笑道:“難道你是個木偶人嗎?你就連親疏好壞都不分了嗎?”
董重質道:“元慶你怎麼了?怎麼一見姐夫,盡說些讓人莫名其妙的話?”
吳元慶道:“哼,你還知道你是我姐夫?你就眼看著爹爹被人害得那樣而無動於衷嗎?你就眼看著吳少陽的陰謀得逞而一言不語嗎?你像個什麼男人?還帶兵打戰呢!”
董重質道:“還沒喝酒呢,你怎麼就好像已經醉了?我沒看見誰害了岳父大人,也沒看見誰耍了什麼陰謀。你是節度使的接班人,說話可要注意點。”
吳元慶怒道:“你是真的糊塗還是在裝糊塗?還接班人呢,說不定哪一天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