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睿原本消了的火氣又被柳雪濤重新勾上來,竟有惱羞成怒的樣子。
“他為什麼會打你?若是有人去你的家門上指著你的鼻子罵人,你又會怎麼樣?表少爺,大家互相彼此都留些臉面,就當是看在已故的大奶奶的份上,不好嗎?”柳雪濤說完,轉身吩咐林謙之,“請大夫來,給表少爺好好地診治一下,然後再服侍表少爺換身衣服,叫張姨奶奶隨著一起送表少爺回去吧。這也是她這些年來沒能好好教養晨少爺的罪過。從今兒起,把晨少爺從姨奶奶的院子裡分出來,另外安排一座院子做書房。如今他也大了,等過了大奶奶的孝期,也該議論親事了,一個少爺主子總跟奴才們住在一起,像什麼樣子呢。”
說完,柳雪濤也不顧眾人錯愕的眼神,便回身對著盧俊熙溫婉一笑,說道:“相公,我們回去吧。”
盧俊熙看了一眼王承睿,心裡也暗暗地怪他太過分了,怎麼能對盧俊晨破口大罵?只是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他又不好說什麼。又覺得柳雪濤處理的此事還算是公道,只有給盧俊晨單獨安排院落的事情有些不滿,但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面說什麼,只好點點頭說道:“娘子先回房去吧,我瞧著表兄沒事了再回。”
柳雪濤笑笑,點點頭,帶著自己的丫頭婆子自顧離開。
晚飯時,盧俊熙終於從外面回來,見柳雪濤一個人歪在榻上想事情,便湊到她身邊坐下,抬手拉起她的手握住,笑道:“今兒這些破事鬧的,晚飯居然到了這個時候。餓了吧?”
柳雪濤知道盧俊熙怕他那個舅舅生氣,自己送了王承睿回去,所以才這個時候回來,於是輕笑道:“是大少爺您該餓壞了吧?親自送令表兄回去,沒被舅老爺責罰?”
“你都叫人把張氏打成那樣送到舅舅舅母跟前去了,他們還怎麼好罵我?”盧俊熙笑笑,抬手捏了捏柳雪濤的小鼻子,又湊到她跟前小聲問道:“你當時臉色一放,要打人的樣子,還真是叫人害怕。連我都有些被你嚇住了,看來那些下人們所言非虛。”
“什麼?”柳雪濤嚇了一跳,急忙推開他的手問道:“什麼所言非虛?那些狗東西們怎麼嚼舌頭根子呢?”
“下人們都說,少奶奶是個厲害的角色呢,惹急了男人都敢踹。”盧俊熙的樣子很是坦然,好像柳雪濤本來就是個悍婦,天下人盡知,沒什麼大驚小怪一樣。
柳雪濤卻驚訝的很,這話可從來沒人跟自己說過,她覺得自己已經夠收斂的了,怎麼還是不夠呢?居然還被公認為了什麼厲害角色——對了,這都是在莊子上被那個黃氏那個千刀萬剮的男人給害的。當時若不是氣急了一時沒控制住,踹了那個廢物一腳,斷然不會落下這個名聲。
哎,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怎麼,還生氣了?”盧俊熙拉了拉柳雪濤的手,轉頭又看見丫頭們已經擺上了晚飯,便拉著她笑著說道:“走吧,吃飯去了。我這兒都餓得前心貼後心了。”
柳雪濤只好嘆了口氣和他一起去吃飯。
飯後,盧俊熙問柳雪濤為什麼忽然間想到了把盧俊晨從張氏的院子裡搬出來時,柳雪濤笑道:“家裡的房子那麼多,閒著也是閒著。況且,既然要禁足,自然是把他單獨關到一所院子裡,如果跟姨奶奶住在一起,你覺得那還是禁足嗎?”
盧俊熙一下子明白,所謂的禁足不過是把盧俊熙和張氏分開來而已。這些年自己的母親一直不願讓盧俊晨和張氏佔到什麼便宜,所以如今盧俊晨已經十五歲了還沒有單獨的院子,此時想起來這樣做不僅僅博了個苛待庶子的名聲,還讓他們兩個人天天呆在一起商議如何對付自己。
如今隨便找個藉口把他們分開而治,倒也是個好辦法。況且,如此也堵住了族長那張嘮嘮叨叨的嘴。
於是點頭讚道:“娘子所言極是。既然這樣,那就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