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當值的太監宮女著實的忙亂了一番,盧峻熙趙玉臻柳明澈等人也收拾行李跟著皇上去了西苑。
柳明澈是武將,趙玉臻身為安慶王爺的兒子雖然嬌生慣養但從小也是練習騎射的人,盧峻熙雖然是文官,但皇上是知道他的本事的,單身匹馬敢跟重劍門的三個大弟子交手,那可不是說著玩的。皇上帶著這幾個近臣白天在西苑騎馬狩獵,晚上接見大臣或者批閱奏章處理朝政,竟然有些樂不思蜀的意思。
這日,皇上騎了半日的馬,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中午用了膳之後,皇上便懨懨的靠在榻上發呆。服侍在一旁的太監總管見皇上這幅樣子,立刻狗腿的上前去,訕笑著說道:“萬歲爺騎了一上午的馬,累壞了吧?要不奴才給您拿個毯子來,您睡一會兒?”
皇上搖了搖頭,很是不耐煩的坐直了身子,皺著眉頭說道:“睡什麼睡,朕身上都長毛了。”
太監總管聽了這話,又嘿嘿的笑了笑,說道:“要不,奴才打發人去把盧大人請來,陪您下盤棋?”
皇上又擺擺手說道:“下什麼棋啊,盧峻熙那小子今兒也是一副很沒精神的樣子,一上午陪著朕騎馬,居然說了五次他兒子如何,三次他女兒如何……我看呢,他最想說的是他的夫人如何,只是礙於朕在不敢說罷了。”
太監聽了這話,抬手掩著嘴巴偷偷地笑了笑,說道:“盧大人正是年輕風流的時候,這也難免麼。”
皇上別鄙夷的看了身旁的太監總管一眼,冷聲哼道:“你這老狗,居然也懂這些?”
太監總管忙笑道:“奴才哪懂這些啊,要不——奴才打發人回宮去請婕妤娘娘來陪皇上說說話兒?”
皇上眉頭皺得更緊,極為不耐煩的說道:“不要了。”
“那……奴才去吧雲家班子的人叫來給皇上唱兩出戏?”
“恩……事情辦得周密些,別叫那些言官知道了,回頭他們又上摺子來煩朕。”
“是,奴才都知道。”太監總管媚笑著退出去。
……
上京城,鳳章殿的殿宇廣闊,除了御案之側兩盞十六枝的燭臺點了通臂巨燭,另有極大的紗燈置在當地,照的暖閣中明如白晝。
王皇后端坐在雙鳳捧珠的鳳椅上,很是細心地品著今年的新茶雪頂含碧,半響方淡淡的問道:“你呂公公果然這麼說?”
一直忐忑著站在下手的一個小太監忙躬身說道:“回皇后娘娘,呂公公親自安排的人來京城接了豆蔻去了西苑。”
皇后點了點頭,又問:“朝政的事情呢,皇上有沒有說什麼?”
那小太監忙道:“這個……呂公公倒沒說,不過呂公公說這幾天皇上好像身體不怎麼舒適,每天晚上跟大臣議事的時候,總是打瞌睡。”
皇后點點頭,嘆了口氣,說道:“這怎麼行呢?趕緊叫太醫院派人去給皇上調理。”
那小太監忙應了一聲:“皇后娘娘說的極是。皇上的身子還是要皇后娘娘操心才是。”
皇后點點頭,繼續品茶。
第二日,太醫院四名御醫奉皇后之命去西苑給皇上請平安脈,皇上很是欣慰,跟正守在一旁的李廣源嘆道:“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果然是這個道理。皇后娘娘真是賢良淑德。”
李廣源忙道:“皇上所言極是,皇后娘娘和皇上是從小的夫妻,自然情深似海。”
請完脈之後,太醫恭敬的退出去開藥方子。皇上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怎麼太醫院的白蘇葉沒來?”
盧峻熙正好從外邊進來,低聲笑道:“皇上莫急,白蘇葉老先生這幾天身體不適,不過臣這裡倒是有一個人的醫術跟白太醫差不多,皇上要不要見見?”
英宗皇帝忙問:“是誰?”
盧峻熙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