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世代醫家白蘇葉老先生的堂弟白松音。”
英宗皇帝看了看李廣源,李廣源笑道:“此人比白蘇葉年輕,但醫術應該不在他之下,臣前些日子去江南,聽聞這個白松音被江南的百姓稱為神醫。”
英宗皇帝點點頭,說道:“等會兒外邊的太醫開了藥,拿進來後給白松音看過之後,再去煎藥。”
盧峻熙微笑著點頭,應道:“臣知道了。”
英宗皇帝又看了看李廣源,嘆了口氣說道:“你回京一趟,見一見王丞相,告訴他朕這些日子身體勞乏,朝中之事就有勞他這個丞相多多辛苦了,還有——你告訴他讓他多帶帶二皇子處理朝政,他早些懂事也省得朕整日的辛苦……”
李廣源微微一笑,應道:“臣遵旨。”
看著李廣源出去,英宗皇帝對旁邊的盧峻熙嘆道:“朕真是累了!還要陪著他們玩兒這些花招。”
盧峻熙忙勸:“皇上寬心,這些事情也不過是防患於未然,二皇子天資聰穎,且極重孝道,必不會受了別人的挑唆。”
英宗皇帝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閉上眼睛,慢慢的搖了搖頭,說道:“峻熙啊,他們放這麼長的線,圖的是什麼朕能看不出來麼?”
盧峻熙還想再勸,英宗皇帝擺擺手,說道:“罷了,你也別說了。下去看看太醫們給朕開的藥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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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從西苑春狩完了之後,便轉去了西長京避暑,後宮妃嬪只命新選進來的兩個寶林,三個采女隨行伺候,有皇子公主的幾位妃嬪全部留在了宮中。連近年來很受皇上喜愛的洛婕妤也不例外。原本隨行西苑的幾個近臣只帶去了李廣源,其他人返回京城協助二皇子料理朝政。
而京城中風言風語說,皇上居然帶了一個當紅的花旦去了細長京。雖然只是風聞,但此時也足以引起朝中些許言官御史的激烈反應,有人連續上書奏請皇上以江山社稷為重保重身體,更有御史說話犀利的則直接奏請皇上遠離聲色犬馬,專心朝政。
更有人藉此機會彈劾盧峻熙,柳明澈,孔德昊等年輕的近臣,說他們為人臣者不盡臣子之道,不為社稷分憂,讒言惑主,大逆不道。
盧峻熙處於言論的風口浪尖之上,便稱病在家,把戶部的大小事務都交給了戶部侍郎馬雲瀚料理,而他自己則留在家裡每日裡風花雪月,做起了真正的富貴閒人。
於是有人上書,請皇上赦免盧峻熙戶部尚書之職,然所有的上書都如石沉大海,被皇上留中不發。
而朝中有兩位整日叫囂著罷免盧峻熙尚書職位的言官卻被王丞相不聲不響的打發到偏遠地方做州府去之後,便再無人敢如此肆無忌憚的上書彈劾了。
盧峻熙從西苑回來後不久,便應王丞相的再三懇求,把長子泓寧再次送入宮中給二皇子做伴讀。
自然,言官們的話會引起朝野上下的一番風潮湧動,但言官們的引起的這一陣風波也無非只是風波而已,一切都隨著時光的轉移和朝政的穩定而漸漸地平靜下去。
整個夏天,上京城都沉浸在一種無法言語的悶熱之中。甚至有時候連著兩三天的下雨,也緩解不了那種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沉悶。甚至等到進了八月將近中秋之時,天氣還沒怎麼透過起來。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夏天的悶熱,柳裴元的身體一天天的差下去,初時不過是請醫延藥,到了八月裡卻已經全身乏力,人也越發的沒什麼精神了。
柳雪濤心急如焚,每日一早便去柳府探視父親,下午方回。日復一日的忙碌,也終究沒能逆天轉命,只能眼看著這個全副身心疼愛自己的老人一天天的衰弱下去,而無能為力。
這日,柳雪濤服侍柳裴元用了湯藥後,坐在床榻旁邊陪著他說話解悶兒。
柳裴元嘆道:“雪濤啊,為父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