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少數長相平庸的御妻,大多在冊。
我將名冊放在燭火中引燃,擲進金缽裡,發出數聲冷笑。
這個滄平王,我絕對不會饒恕的!儘管我魂非男兒,也非真君,此刻仍感受到沖天的怒氣——愚我者必自愚!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孰王孰寇
靜下心來,我擬一道密旨,讓揲兒回丞相府交給她義父。有些不宜公開的事,由小老頭之類處理追查更好,這叫以毒攻毒。當然,其中也涉及到皇家的臉面,我不會坦白自己的顧慮。
讓小櫃子抱來這半月的奏摺,我振作精神重新批閱,因為擔心滄平王亂折騰為我鑄下更多的錯。老駒子顫巍巍晃進來,見狀,欲言又止,垂手侍立下首。他那樣子,不明內情的還當他已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呢。
我擱下筆:“駒公公,有事嗎?”
“皇上,皇后娘娘來看您了。”老駒子的眼光似乎有點迷離,我納悶的打量他一下,起身快步出迎。
“臣妾參見皇上。”
“梓童免禮。”攙起乳燕,我才訝然的發現,這位皇后一身素服,雲鬢環繞,竟連一根珠釵都沒綰。她來想做什麼?留意到這女人的眼神,似乎比初見時更為冷漠,以前至少還含有那麼點眷戀與企盼,現在更多的是絕望與淡泊。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林燕不著痕跡的把手從我手抽離,後退數步,一道無形的牆將我們隔開來。望著她冰涼的表情,我如墜五雲霧中。
“皇上,臣妾是來向你請辭的。”
“請辭?”請什麼辭?由來只聽說下級向上級請辭,沒聽說老婆可以向老公請辭的,而且她還貴為一國之母。
“皇上為臣妾費勁心力修建的專用祠堂已竣工,遵照聖意,臣妾今天下午就搬進去住。日後古佛青燈,當無時不刻為我主頌德,為大沂祈福。”林燕的口氣聽不出一絲諷刺,但她的果決讓我莫名其妙的一陣心慌。
見她丟下這堆硬邦邦的話轉身就要走,我忙上前一步拽住她:“梓童你在說什麼?朕為何一個字都聽不懂?”
林燕輕輕的拂開我的五指,黝黑的瞳仁彷彿直視進人的內心深處:“臣妾不才,無福得擁傲人之姿以悅天顏,愧為國母。一如聖意,實難統領六宮,今願交還後璽,便皇上另擇賢人。”
我楞在那,林燕已三拜畢,頭也不回離去。難道這半月來還發生有我許多不知道的事?我回頭注目老駒子:“駒公公,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老駒子淡淡地答:“很簡單啊,皇上,半月前您傷重臥床時,皇后親奉羹湯屈膝左右,您卻嫌娘娘人老色衰,打翻藥碗,將其逐回。並令在坤寧另劈一靜室建祠,由她安身養性,不準擅自出入。娘娘這也是遵照您的意願在做啦皇上!”
我聽得又驚又氣:“你明明知道那不是我!”
“可皇后娘娘不知道啊……”老駒子垂下頭。我怒瞪他一眼,撩袍追出門。一路上的宮人都莫名震駭地看著我,我已顧不上他們的眼光,前方只有皇后孑然孤零的影子,枯瘦而踟躇。我當這個皇帝,步步艱難,牽累重重,怎能現在還傷害一個可憐的女人。
十餘年的等待與折磨,皇后對“我”的情早所剩無幾,可惡的冒牌貨貪圖一時之歡,擊破了她對我的最後一點幻想。我也許不懂得心死的感覺,但料皇后,此刻的悲比我當初走失牟涵青更甚吧!否則,她不至於看我的眼,裡面連一點點的恨都沒有。
“乳燕,你等等……”我喘息著扯住皇后長長的袖子,她回顧我,難忍一絲訝異:“皇上還有什麼話要叮囑臣妾的嗎?臣妾這張臉……只怕皇上看久了更作嘔,不如經由內侍傳旨吧。”
我更緊的抓住她:“你跟我來,朕讓你去見一個人,你就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