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甚為同情那位“愛不對人”的痴情奇男子。
據聞“遠豐”旗下曾另有媒體曾專程找過朱柏愷,企劃以高價與極佳形象勸誘其出面說法,試圖更加打擊楊澤處境,但……
“幄,知道啊,他是一個很負責任的人,失蹤一個禮拜後就寄E—Ynail回來了,聽說人正在紐西蘭,英國學校那邊也確定了可以延到明年報到,只是需要時間平復心情,請大家不要逼他。”路小冉像陳述故事一樣把朱柏愷的下場交代清楚。
語氣平靜的外表看不出情緒波動。
“你……”解桐語塞,一時不知該如何把心底感覺表達出來,太怪了,她只慶幸楊澤不是朱柏愷。
“很自私對不對?或者蛇蠍心腸?或許那些輿論批評都是對的,我是一個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爛女人!”路小冉自嘲,但忿忿不忘:“但我真的不是嫌貧愛富啊,我在不知道阿澤是有錢人的時候就喜歡他了,那些記者為什麼要亂寫他什麼‘仗勢欺人、”、’橫刀在愛‘,這不公平嘛!阿澤才不是那樣的人呢!“
“事實不等於真實,真實也不必然由人褒貶。”解桐寬慰道:“報導多半是表面現象的陳述,當人們只相信眼見為憑的時候,許多真相就被自然而然遮蓋了,譬如大家都相信狗仔隊偷拍的相片,可是鏡頭裡呈現的真是現場事實嗎?它能代表真相說話嗎?畢竟角度可以選取,時機可以製造,情節可以演繹,文字可以烘托……”
頓了頓,她為彼此各斟了一碗茶。“再說,在鏡頭之外、影像之外,藏在心情思維間的,有時候連當事人都不清不楚,外人又如何判定真相呢?”
解桐講話時路小冉一直閃亮雙瞳專注聆聽,聽完後愣了會兒才
說:“怪不得阿澤一天到晚提你,你真的好厲害幄!”
微笑。“這些話大部分不是我說的,是你找上的那家雜誌社社長的一篇論文。”她抬頭看了一眼壁鐘,時間差不多,殷寬和楊澤應該快回來了。“說實話我還要佩服你呢,那家雜誌社算是業界裡頗具操守、論理有據又兼顧賣量的異數,你選擇請他們代理曝光的頭腦才真是不簡單!”
“是嗎?我不知道耶!”路小冉銅鈴瞠眼,“我只是覺得他們跟拍的記者和阿澤以前有點像,而且地址離我家最近,其他就隨他們安排,我沒想這麼多!”
啊?!換解桐咋舌。她終於明白路小冉的思考邏輯不能用一般角度看,也難怪除了家世也不過就是普通人的楊澤會為她焦頭爛額、無著失力。
呵……不過她也越來越樂觀其成,這沒理由不是一個happy
end的故事。so,對了,今天應景,晚上吃螃壓幄,你覺得清蒸還是紅燒好?“
一番談心,解桐已經自然像關照妹妹般對她,拉著她走進廚房,半嬌半惱:“你看啦,殷寬一買就是十幾只幸好你們來,幫忙趁新鮮趕快吃掉。”
路小冉很開心能這樣被楊澤的朋友接受,方才因為談到朱柏愷而有些低鬱的心情也漸漸開朗起來。
然後,兩個女人擠在流理臺前跟一盆甲殼類食物奮戰,洗切、燒水、拍剁息地、嘗味;商量著清蒸幾隻配蔥姜、紅燒幾隻搭蒜苗,順便來道蟹黃美蓉、涼拌清蟹、蟹肉火鍋……
“哇啊!”雖然殷寬事先已將活蟹擊昏,可還是有隻大難未死的人爪怪物掙扎著爬出盆外。
“怎麼了!”、“小冉!”驟聽慘叫,才剛進門的兩個男人連鞋也不及脫就衝到廚房來,緊張溢於言表。
“沒事……”兩個女人不約而同,抓著手上剛剝好的川燙杜向塞進男人口中。“歡迎回來,親愛的。”
笑靨一室暖開。
不對!情況不對!
楊澤怎樣也想不到讓他接連失眠、擔心數天的會面竟是如此……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