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臉的男人究竟是不是我昏迷中見過的那個老大呢?一時間有點不好確定。身上的黑衣服很象,冷冰冰的氣息也很象。也許我應該謝謝他,要不是他在場,估計我非得被米老虎給捏碎了不可。
安哲微微的呻吟了一聲,睜開了眼睛。他有些茫然的看看車上的情形,然後又低頭看看我。我強做鎮定的衝他笑了笑,也不知道他看出來了沒有。
“安先生,”前面黑臉的傢伙從後視鏡裡打量著安哲,慢悠悠的說:“我們與您並沒有私人恩怨。完全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一點,請您諒解。”
安哲看著他,目光逐漸深沉起來。抱著我的雙手也不由自主的更用力了。
“我們無意為難安先生,”黑臉繼續觀察安哲的反應,看到他始終那麼鎮定似乎有些微微的失望:“所以,只要安先生配合,我們保證平安無事的把您送到目的地。至於到了那裡我的僱主會怎麼對待您,這就不是我們的事了。”
安哲沒有出聲。但是抱著我的手更加用力了。
我想我現在可以確定這個黑臉的傢伙就是那一夜衝著小流氓們發脾氣的老大了,他的聲音我認識。我猜安哲一定是挺值錢的,要不怎麼老大都親自出馬了呢?可是現在知道這個已經沒有什麼用了。他不是說了嗎,路上我們沒事,我們的危險到了目的地才真正開始。
而且,我忽然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這些傢伙沒有打暈我們,也沒有給我們矇住臉。他們這麼肆無忌憚的讓我們看清楚綁架的路線和他們的真面目,結論只有一個:我們沒有機會去向警方告發了。換句話說,他們十分清楚我們是一定會被滅口的。
“……讓你們去幹掉那傢伙……讓我怎麼跟人家交差……”上次聽到的話忽然之間就從記憶的深處冒了出來。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抬頭看安哲,他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但是神情十分的平靜。只是在和我對視的瞬間,眼睛裡閃過一絲憂慮。
四十八
黑夜不知不覺就降臨了。從視窗望出去,烏雲密佈的天空已經開始零零星星的飄雪花了。
我一動,安哲就醒了,他揉了揉我的脖子,低聲說:“餓了嗎?”
我還真餓了。一想到安心和瑞嘉在車上一直商量要包餃子的事,心裡就忍不住有點發酸。他們不知道怎麼樣了?
安哲把我抱得緊了點。又問我:“冷嗎?”
飢寒交迫。我們現在真是飢寒交迫。
綁架安哲的人把我們帶到了這個別墅,這裡幾乎還是新房子,不但沒有裝修,連供暖都沒有。外面的大屋裡,那幾個小流氓輪流守著我們。他們的情形比我們略微好一些,至少他們有蠟燭。
“你的爪子傷了,但是翅膀還好,”安哲壓低了聲音,悄悄說:“我剛才去衛生間看了,那裡有一扇窗戶好象可以開啟。也許我們應該試試……”
我的心一動。安哲又說:“應該是不需要飛很遠,只要能飛到公路上就可以,那裡有公用電話可以報警。”
可是我真的走了,他怎麼辦呀。
安哲在黑暗中象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俯身輕輕的吻了我一下:“好寶貝,去吧。只有這樣才能救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呀。”
說著他小心翼翼的爬起來,衝著外面喊:“喂!喂!”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一個黑糊糊的人影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又有什麼事?”
安哲平靜的說:“想去衛生間。”
黑糊糊的人影猶豫了一下,很不情願的帶著我們走了出去。安哲把我抱在懷裡用外套裹著,如果他出來時還這樣掩著衣服,倒也不容易被發現少了個俘虜。
衛生間裡點著一枝短短的蠟燭,安哲很自然的關上了門。然後耳朵貼在門口傾聽了一會兒,他費勁的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