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十分刻毒,邵素知曉若是被扣了與侍衛私通的帽子,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了,一時害怕,什麼也不顧了,指著蕭生道:“是他害的,不管我的事情,二嬸,你要為我做主……”
徐氏低頭看了看蕭生,見他胸口插著一把刀,汩汩冒著鮮血,嚇得退後一步,道:“你是御林軍士,我們自然管不到你,便是要你的上峰來做了。”卻不去問他內情,意思裡預設他們之間私下相授。
“我……”蕭生本來打定主意尋死保住邵素的清白,可聽了徐氏的話,忽覺不妥,若是自己死了,邵素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留著這條命要先認罪再說,想到這裡,在自己檀中穴一指,那心口血頓時被止住,他深吸一口氣道:“是我妄圖非jian,小姐對此事一無所知,要罰就罰我吧。”
“是他,真真是他,我不知怎麼來到這裡的。”邵素截斷蕭生的話,她如今腦海裡亂哄哄一片,滿心裡全是“今後怎麼辦”,眼淚汪汪地望著徐氏,道:“二嬸,你要信我啊。”
徐氏聽了這話,微微藐了蕭生一眼,見他臉色蒼白,那刀深深插在胸口上,衣襟前全是一片血漬,卻痴痴地望著邵素,眼眸裡全是一片慘淡的傷意,邵素卻連看都不看那漢子一眼,眼目只望向她,希圖讓她吐出幾個字來,推脫了這天大的責任。
心下了然,正要吩咐幾個婆子把蕭生綁起來,忽聽院門嘩啦啦作響,幾個御林軍士吆吆喝喝地走了進來,見蕭生的房間大亮,隱隱還有女子說話的聲音,都笑道:“啊呀,蕭和尚,你終於開竅了哈。”
李哥是個心細的,見屋子裡人影綽綽,覺察不妙,幾步走了進來,見那邵家三小姐坐在床上,眼淚汪汪,還穿著蕭生的一件袍子,蕭生則胸口插著刀,看樣子倒不至於喪命,卻也十分危險,旁邊還站著侯夫人並幾個婆子,心裡突突直跳,忙對徐氏拱手道:“二夫人,請問這是……”
徐氏見蕭生的上峰來了,抿嘴道:“這個我便不知了。”
蕭生胸口劇痛,強吸了一口氣道:“李哥,是我犯下大錯,設計將小姐劫持到這裡,圖謀不軌,被小姐誤傷,也是罪有應得,要殺要剮,息請尊便,只是……這一切與三小姐並無關係,她亦從來不認得我,請你們放過……她……”最後這個字無論如何吐不出來,“噗通”倒在地上。
李哥連忙上前探息,倒是還未死,他皺了皺眉,今夜他拉著蕭生一起去醉花樓飲酒,恁地會設計搶劫王府小姐,何況……
他微微抬頭,瞄了一眼站在那裡的侯爺夫人,心下計較多時,終於道:“夫人,這蕭生乃御林軍士,若是犯了大錯,須按軍規處置,夫人放心,我稟告總旗之後,必給夫人和王府一個交代便是。現下人昏了過去,還請夫人網開一面……”
徐氏聽李哥的意思,要把人抬回去,皺眉道:“他汙穢的是我們王府的小姐,難道還不能讓我們王府處置?”
李哥低頭哈腰說了幾聲“是”,又道:“夫人,軍有軍規,還望贖罪。”竟是硬要搶人。
徐氏見這麼個下級軍官竟然如此強硬,“哼”了一聲,心道待她稟告老太太與侯爺,有他們苦頭吃。因此也不再搭話,只道:“你們把三小姐請過福雲苑吧。”
幾個婆子早就準備好了,把邵素把黑布一裹,三下五除二地綁了,抬了出去,徐氏也緊跟著其後,李哥見她們十分熟諳,皆準備充足,心裡一動,卻見幾個軍士踉蹌著走了進來,董式打了個飽嗝,對李哥道:“我說,李哥,恁地從蕭生房裡出來這麼多人,抬著什麼東西啊,裡面還有個娘們,可勁兒漂亮哩……咦,蕭生怎麼了?……”
李哥嘆了口氣,道:“整日裡勸這傻小子,卻總是不聽,王府都是吃素的?這不,著了暗算了!”
“王府?王府算老幾?”葛壯忽然“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