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道:“如今……”見李哥聲色嚴厲,忽然止住口。
李哥想了想,先給蕭生療傷再說,幾個軍士把蕭生抬到床上,見那刀口插的雖然深,卻並未中心脈——當時蕭生確實想尋死,只是拿著邵素的手,兩人掙扎之際,未免不穩,因此插得不夠準,再加上剛才蕭生點穴止血,這傷在軍中也算不得重,幾個人都是老手,有人按住蕭生的手腳,脫了他的衣服,李哥極快地把刀抽了出來,嘩啦出來一灘血,董式把創傷藥拿了過來,李哥迅疾抹上,一會兒子血漸漸成痂,竟是止住了。
李哥吩咐葛壯道:“你去我房間,拿那個三七傷藥丸來。”葛壯答應一聲,迅疾出來,蕭生雖然性子沉悶了些,可是因為心性厚道,人緣卻不壞,因此大家見他落難,都十分幫襯。
一時葛壯拿來那藥丸,李哥合水給蕭生衝下,眼見蕭生從臉色慘白,到慢慢恢復血色,知曉這下應該沒有大礙,見幾個軍士都站在那裡,道:“你們去吧,若是有什麼,我再叫你們。”
“李哥……”葛壯道:“那王府暗算什麼的,要怎麼交代?”
李哥沉吟半晌道:“單單發生在這時候,旗主那邊……”又道:“先把人救下再說。”幾個軍士對望一眼,也只得罷了,先回房歇息了。
李哥因平日與蕭生交情最好,加之兩人皆是農戶出身,分外有些感情,如今見小兄弟落難,便不回屋,守在這裡等著蕭生醒來,大約過了兩個時辰,蕭生終於幽幽從昏迷醒來,睜眼見李哥守在床邊,忙要起身,被李哥按住,道“你快躺下,放心吧,沒事,王府很快……頂個屁用,老哥保證你啥事沒有。”
蕭生卻不是為此,張口欲言,卻覺得胸口劇痛,好歹運息了片刻,才道:“大哥,快去救救她,她是被冤枉的……”
李哥嘿地一聲道:“傻小子,你現在記掛著那女人,那女人一味指責你,你昏倒了,她連眼都看一下。算了,他們王府裡的齷齪勾當,讓他們自個兒鬧去,反正……”
“她……”蕭生聽了李哥的話,胸口痛又加上心頭痛,他早知邵素對他並無情意,只是看在數次相救的份上,能對他有份掛念也好,殊不料……深吸一口,又抓住李哥的手道:“大哥,這都是前世冤孽,我欠她的,這次是確確是她無辜,大哥,你就讓我認了罪,救她……”
李哥搖頭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繞,我也不明白,但是人家可不是要對付你,而是要對付她,你就是認了個千刀萬剮,她斷斷也逃不出生天去……”
蕭生聽了這話,忽然面如死灰,斷斷續續道:“她……她活不得了嗎?”
李哥看了看蕭生的臉色,道:“你先別難過,我想也不至於,方才……你們沒有什麼……”
蕭生苦笑道:“哪裡,我當時便覺得其中有詐……”
李哥點了點頭道:“這倒還罷了,若那女子還有貞潔,王府倒也不至於要她死活……你不要操這心了!”
他從前對邵素並無惡感,只是如今見小兄弟如此,那邵素還口口聲聲指責,連蕭生被冤枉還看不出,仍然冷情冷性地把一切都推託在蕭生身上,這樣的女子,白長了一副好皮囊,卻是又蠢又狠,小兄弟英雄豪傑般的人物,恁地會喜歡這麼一個柔弱不堪又冷心狠性的女子?
李哥暗中搖頭,卻不再說什麼,只道:“你先休息,一切等明日再說,那女子既然推到你身上,又未曾失貞,倒也不會失了性命,既能保住性命,一切都好說,便是你要救她,這般摸樣也力所不逮的。”
蕭生聽了這話,覺得十分有理,慢慢閉上了眼睛,李哥望著蕭生蒼白而英挺的面孔,輕輕嘆了口氣。
邵素被幾個婆子用黑布綁了起來,連夜抬進了福雲苑,徐氏沒敢弄大動靜,只是悄悄讓大丫頭叫醒了邵母,邵母聽說出了大事,忙掌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