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會子揉的血液漸通,腳板上生了滿滿的刺一樣,又疼又麻。薛玉丹見蘇七七這樣,忍不住又去戳溫浮生的腦門,“你媳婦頭一回過來,你就這麼著的?你睡得倒是香,難為你媳婦坐這打盹,生怕驚醒了你。”
溫浮生揉了下頸子,腦門被舅母戳的有些重,不疼,但卻讓他瞬時清醒了許多。他往裡挪了挪,把被子分出來,去摟蘇七七進被窩。
“哎!”
蘇七七一下子紅了臉,險些叫出來。
“你這孩子!”薛玉丹倒笑出來,“這一身酒氣,也不怕燻著人。”
“七七,我們走,我帶你去別的房間,留他一人在這做酒鬼。”薛玉丹拍拍蘇七七的手,笑道。
蘇七七心知在這兒與溫浮生共用一個房間不合規矩,他的舅母說的婉轉含蓄,看似在玩笑,其實卻是為了不讓自己難堪,心中不禁感激。
“你睡一覺,早上起來洗個澡,明兒早上還要給你外祖母請安。”薛玉丹吩咐。
溫浮生點頭,眼睛紅通通的,望著蘇七七。
薛玉丹放下帷幔,走到門口,關了燈,掩上門,與蘇七七一同走到曲廊上。
兩人走到西廂的客房,薛玉丹頓住了步子,不再往前,她笑笑,“早些休息吧,明日起晚些不打緊的。我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都習慣早上睡個囫圇覺,那是越晚一分起,就跟多賺了一分似的。”
蘇七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家裡沒那麼大的規矩,巧巧回來的少,每回回來,都是日夜顛倒著來,想見她一面,比見國務總理還難。”薛玉丹自己這樣說著,便當真笑出來,“我不說她了,鬧到現在,你想必也早乏了,趕緊休息吧。”
蘇七七答應下來。
鑽進被窩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她接通。
有些意外,卻又有些溫暖,是溫浮生。
“七七。”
“嗯……”
“……還疼不疼?”
“走了一會兒,已經沒大礙了。”確實什麼大礙的,比起旁的,這根本算不得什麼。
“那,你早點休息,明兒見……晚安。”
“晚安。”
蘇七七收了線,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他為她這個毛病,說了她好幾回。一再提醒她,有輻射,有輻射……可她偏是不聽,總也改不掉這個習慣。那麼一點點輻射,會死人嘛?她知道,這習慣並非難以改掉,她只是有些享受被他叮呤的感覺。
這一晚上,蘇七七隻是稍稍合了閤眼,身邊少了什麼,她反倒睡的不踏實了,加上這又是個陌生的環境,她做了許多奇奇怪怪又格外莫名的夢。;朦朧間天已經要明瞭,她清醒了過來,聽得到外面有動靜,便起了床。
她穿好了衣服,開了房門,只覺得清晨的空氣極為舒爽。正在打理院子裡花草的老媽子,見她已經起床了,就笑道,“小姐怎麼起來的這樣早,我們二小姐在家裡,回回都要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肯起來。”
蘇七七笑道:“我已經醒了,再睡著也沒有意思。”
老媽子是這個家裡的老人,知道蘇七七頭一回過來,起得早實屬正常,也不再多說什麼,只說去準備茶水、早點。
蘇七七便安靜的在廂房的院子裡待著,幫忙打理那些花花草草。過了好久,老媽子過來告訴她,說是柳老太太已經先起來了,問她是不是現在過去打招呼。
蘇七七想了想,便叫老媽子引路,向上房裡去。
路上,老媽子說,大公子一早已經起了,有公事在身,二公子與溫少爺都還在睡著……老媽子說話,帶著些古味,蘇七七聽著“公子”“少爺”這樣的稱呼,也不免覺得有些新鮮。從前只聽人叫他溫二少,不曾想,真有人中規中矩的稱呼他“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