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誰呢!”她瞪他,“我哥打你,那準是你該打。”
“噯!你!”
他咬牙,有這麼護短的嗎?他初見她的時候,當她多斯文賢淑呢,卻原來這般兇悍的不講道理……
後來,雙方家長碰面,那會子她隨父母來家裡,媽媽問她喝什麼,她說茶就好。
下面的阿姨便照著爸爸的碧螺春給來了一杯,他便在一邊嚷嚷道,有老君眉沒有。
她似是詫異的看他一眼,烏溜溜的眼珠子,水潤潤的,彷彿一下子望進他眼底。就好像在問他,如何得知她的喜好。
他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偏移開視線,不去看她。
心裡卻想著剛剛她那表情,一定以為他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巧了。
怎麼可能是巧合呢……他在心裡偷偷得意。
他們結婚後,少卿倒是鮮少裹雲肩了,沒機會。她在那個位子上,總是有諸多不合適,不宜太過張揚。
她不適合在公開的場合再裹雲肩了,也只能在得閒走親訪友的時候穿那麼一兩次。她的身子不似少女時候的削瘦,豐潤了些,待裹上雲肩,更是叫人移不開眼。
她那內斂的性子,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從來也不肯說出來,他便替她惦記著。
結婚後,他開始四處蒐集雲肩,柳葉的,四合如意的,絲緞的,織錦的……道晦還在的時候,曾悄悄問他,是不是身邊的女人,哪位是銷售這玩意兒的。他也只是笑而不語,小心放進衣櫥裡。他知道,她總會瞧見的,她對這個沒有免疫力。
想起這些,竟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溫道明忍不住笑了一下。
“怎麼樣,媽媽鐵定會喜歡吧?”溫浮生抹了下鼻尖兒,眼裡含笑。
“猴崽兒,算你有心了。”溫道明看著兒子笑,“花不少銀子吧?”
溫浮生挑眉,笑:“小小一條雲肩能幾個錢?給曼生買的那臺勞什子鋼琴倒是放了點血。”
溫道明聽了,哈哈一笑,說:“這次看見江思遠那小子沒有?他怎麼樣了?”
“老樣子,我估摸著他是不是去打了羊胎素還是肉毒桿菌……快四十的人了,怎麼保養的那樣好?”
溫道明一愣,哈哈大笑,說:“江家起先還著急上火,這幾年就沒信兒了……嘿,我說你這猴崽兒,老了老了,可別跟他似地,打一輩子光棍兒。”
“怎麼可能。”溫浮生也笑。
手機忽然響起來,打斷兩人的交談。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電話。
“嗯……怎麼回事……聯絡過安生沒有……什麼……我知道了。”
溫道明見兒子的聲音抬高了,看他一眼,也沒說話。
“爸,我出去一趟,這雲肩,您就說是自個兒買的啊。”溫浮生站起來,又撥了一通電話,手機貼在耳上一會兒,看樣子對方無人接聽,他的嘴角往下沉。
“行,你有事就趕緊忙去吧。”溫道明擺擺手,笑了笑。也沒問一下,什麼事情是需要聯絡安生的。
溫浮生點點頭,一邊套著外套,一邊匆匆往外走。
司機李師傅開著車子,已經候在大院地面的馬路邊上,遠遠看見他,忙下車替他開啟車門。
杜煦說,夏總剛剛厥過去了,人已經送去了187醫院,他現在也已經趕去醫院了。那邊的工作人員說,溫局人一時聯絡不上,他們不敢冒失的打電話去木石巷,只得聯絡他。
溫浮生上了車,想了想,又繼續撥安生的電話,仍是沒有人接聽。
李師傅透過後視鏡看了老闆一眼,老闆的一隻胳膊撐在車窗上,手託著下巴,臉色沉靜冷峻。
溫浮生注意到李師傅的表情,說:“直接去187。”
“是。”李師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