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發動車子,拉高速度,很快在馬路上飛馳起來。
路上,溫浮生連著打了幾個噴嚏,心想,這回,一次感冒是跑不了了。聯絡不上安生也好,興許,不是什麼大事,這麼冒失火急火燎的聯絡他,反倒徒增擔心。
只是,這人好端端的,怎麼說厥就厥了。
他這個大嫂,醫院給開了個身體檢查報告,接著便辦了退伍手續。在這之前,也沒聽說大嫂的身體究竟是哪個零部件出了問題,退伍手續辦的那叫一個利索。他幾次瞧見席敏如跋扈的模樣,也惡意想過,是不是他這個大嫂吃不得部隊裡的苦了,便尋了人,開了份假報告……
後來,大嫂用奶奶留下的遺囑裡給大孫媳的那份財產,專心經商起來。性子依舊冷清,可做事的風格,真讓人不得不感嘆一句,不愧是夏家出來的女子,這份頭腦,這股子精明勁兒。
大嫂,加上他那了不得的姑姑,還有他那從政的媽媽……這三個女人,若在B市論起來,那可是響噹噹的,都可謂巾幗不讓鬚眉的主兒。也難怪外邊兒人說溫家如今是陰盛陽衰的趨勢……
他晃了下脖子,心想,這心思都飛到哪兒了。
車子開的很穩,過了好一會兒,看窗外,已是熟悉的景象。
那時候,奶奶垂危,他在國外被召回,就是在這兒,也只是堪堪的見了最後一面,連句話都沒留下。
溫浮生辨認著環境,車子拐進了林蔭道,一直待車子停在樓前的停車坪上,他似乎已經能嗅到空氣裡隱隱的蘇水的味道,仍是有些止不住的傷感。
他的奶奶,是這個世上最優雅最和藹的老太太了。
李師傅下車來,替他開了車門。他點點頭,上了臺階。
大廳內人來人往,有著屬於醫院特有的氛圍,壓抑而靜默。
溫浮生穿過廊子,往前走了幾十步,看見杜煦站在臺階下的柱子旁。
“溫總,就在前邊兒。”杜煦說。
溫浮生皺了皺眉,順著杜煦手指的方向一看,心裡著實覺得怪異,再往前,就是婦科了。
一路朝著病房走過去,門上掛著金色的銅牌,上面明晃晃的寫著“109”。開門的是位護士,溫浮生說明來意,護士這才讓開門口,請他進去。
夏清舞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穩,臉上幾乎看不見血色。
“怎麼回事?”溫浮生回頭,輕聲問杜煦。
“溫總,您還是聽聽醫生怎麼說。”杜煦面露難色。
“這邊請。”那護士看了他一眼,面有不滿道,“夏女士的先生怎麼沒來呢?”
溫浮生也不知該如何說,只得聽小護士絮絮叨叨的數落,他想,溫安生,這筆賬回頭咱們得慢慢算。
小護士說,夏女士原是和先生的病人,偏生這幾天,和先生身體不適,歇了幾天假……溫浮生覺得心中怪異,他聽著“和醫生”三個字,覺得有點兒耳熟,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這麼跟著小護士往前走。
到了辦公室門口,他瞥了一眼門口的卡片,紅底的一寸照,極好看的一張臉,斯斯文文的架著金絲邊兒眼鏡。照片下面對應寫著名字——和白前。
護士見他盯著照片,笑了下,說:“這就是和醫生,夏女士的主治醫生。”
和白前?
夏清舞?
溫浮生回過味來,眼睛眯了一下,問那護士:“和白前前幾天是不是與人打了一架?”
護士一愣,點頭,說:“您怎麼知道?那個男人高高壯壯的,看著就凶煞,那會兒夏女士剛離開,那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衝進去把門給反鎖了……”
溫浮生冷笑,原來如此。怪不得小寶要罵他不識好歹。
“溫先生,夏清舞女士已經懷孕六週了。但是因為早前小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