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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小褂子,漂亮,充滿稚氣與靈氣。尤其,那姑娘有的一聲好嗓子,唱起歌來,清脆空靈……便是擱在如今,也是個絕佳的美人。

最重要的是,她的成分好,多少個在那插隊的小夥子,熬不住那無盡的黑暗,便起了心思,一心想要奪取她的芳心。

這裡邊,自然不包括他。

他在無數個夜裡,會想起那日在永定門的火車站上,柳長卿胸前戴著跟他一樣的大紅花,她與一批送行的家長擠在視窗,柳長卿的手伸出視窗,握住她的。

他等了一個月的姑娘,終於讓他見到了,仍是不知姓甚名誰,只是紅著眼圈望著柳長卿,彷彿這世上只有柳長卿一人。

母親握著他的手,左右吩咐他,一定要時常寫信回來,他安靜的應著。

一直到月臺上響起了鈴聲,“嗚——”一聲,火車咔嚓咔嚓的響起來。

送行的人群裡,鋪天蓋地的迸出了驚天動地的哭聲,甚至連還是嬰孩的道筠都“哇”的一聲哭出來。周遭都是一片悲痛,哭聲,口號聲,喧天的銅鼓聲……他卻遠遠的看著她,她緊緊的咬著唇,唇上都磕出了白白的印子,她就那麼望著柳長卿,眼底淚光閃爍,卻愣是沒有滾下一滴淚來。

他從沒見過那樣的女子,卻是鍾情於柳長卿,他想,自己每天跟柳長卿鬥啊斗的,鬥什麼呢,這都輸了一茬了。

後來才方知,一切是誤會一場,只是,那時的他並不知情。

真正讓他恨極了柳長卿的,恰是因為柳長卿那若有若無流露出來的情意,對村長的女兒。

有句老話說的好,“最瞭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他跟柳長卿還算不上敵人,可情敵卻也勉強稱得上了。他跟柳長卿不論何種原因,明爭暗鬥這麼些年,他自信自己是足夠了解柳長卿的。所以,他更能確定,柳長卿並非與他人一樣,只為了那姑娘姣好的成分,而是,動心,千真萬確的動心。

他想著她在月臺上咬著唇,忍著淚的模樣,他想著她唇上那塊白白的印子,他想著她瘦小的身體……他的心裡有怒火在燃燒,他控制不了,這火燒的他渾身都疼。

接著,某一個陰沉沉的天,還沒到群架的時間,他徒步,扛著鐵鍬,翻了半個山頭,到了村北。

他揍了柳長卿,多少人來勸架,他甚至都看得見柳長卿嘴角溢位來的血絲,仍是沒停手。他的眼裡是一片血色,他知道自己也受傷了,可他就是不肯停手。

柳長卿從地上爬起來,他也爬起來。

他咬著牙,說,“柳長卿,你TMD良心被狗給吃了,你這個孬種!”

柳長卿向來比他斯文,那會子也被他徹底惹怒了,卻還比他理智,只是吐了一口吐沫,吐沫液都是紅色的。柳少卿也開始爆粗,說,“溫道明,你今兒TMD發什麼瘋!”

跟柳長卿一夥的那些小子作勢就要把他圍起來,被柳長卿攔住了。

他只是冷冷的笑,繼續撲了上去,他想,這種沒心沒肺的王八蛋,他恨不得一鐵鍬給拍死……

結果自然是村長、支部書記趕過來,療傷、沒完沒了的談話、寫檢討、關禁閉。

幫忙給他們上藥的,恰是村長的女兒,那個漂亮的姑娘。他因為不關注,還不知道這姑娘的姓名,心裡一動,笑嘻嘻的,大言不慚的說,“姑娘,我們哪兒見過吧……哎喲,難怪面熟,我看著你跟我妹長得挺像的,都面善。”

他妹還在襁褓裡頭呢。

那姑娘撲哧一聲就笑了,說,“你這人記性真差,我們都見過好幾回了。”

村長吸著旱菸,操著一口濃重的陝北口音,介紹說,“這是我閨女,娟兒。”

那姑娘紅了一下臉,擰著白色的毛巾遞給他,有些好奇的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