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清楚了,便點點頭。等黛玉上了轎子帶著雪雁雪鴦一行人出了左側門走遠了才上了另一輛轎子朝相反的方向去。
等到了南苑的時候,才發現彥央已經到了,正坐在涼亭裡焚香彈琴。
碧葉田田,芙蕖爭豔。琴聲錚錚,冷香繚繞。玉樹蘭芳的公子輕拂琴絃,相貌端莊的侍女躬身侍立。
一曲畢,林璟玉邊上前,邊鼓掌讚歎道:“餘音繞樑,三日不絕啊。”
侍奉在一旁的侍女上前收了琴,又為到來的林璟玉上了茶。
“剛送來的新茶,嚐嚐。”彥央示意林璟玉擺在前面的茶盞,道:“不過是閒來時打發時間的戲玩,到了你這到成了名流千古的大家了。”
“大家不大家我不知道,反正我只能高山仰止了。”林璟玉嚐了口,滿口清香,講起小時學琴的趣事:“小時剛學琴時,也抱了極大的興趣,可不管怎麼努力,還是不怎麼能分清宮商角徵羽,講授君子六藝的夫子差點急得跳腳。”
彥央這倒有些好奇了,“哦,沒想到還有這般趣事。”
“當時夫子便對外人說他最優秀的學生和最差的學生都出自林家,旁人再也學不來他那樣的福氣了。”想起夫子每每聽到他彈琴時的無奈表情,林璟玉學著夫子的腔調恨鐵不成鋼:“哎,林公子,雖說朽木不能作棟樑,可你也不能勵志成為柴火吧。”
林璟玉到現在還覺得夫子的思想很不對,柴火怎麼了,棟樑有棟樑的用處,柴火也有柴火存在的必要啊!
彥央大笑:“沒想到你還能將夫子逼到這份上!”
林璟玉特意裝模作樣,搖頭晃腦的感慨:“哎,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不知為什麼,林璟玉總能從彥央身上找到一種比較安心的感覺,不同於江流的嬉笑怒罵、梅世林的輕柔平緩、楚雲天的成熟穩重,似乎彥央會包容他的胡鬧和脾氣,那是一種不可言說的底氣。
“現在感覺心裡靜下來了吧?”彥央取笑道:“你沒看你剛剛進來時那眉頭皺得哦,都快成了小老頭了。”
“哪有!”頓了頓,林璟玉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雖說口裡勸慰說已經盡了人事現在一切都聽天命了,可心裡邊總有些擔憂。或許等這次賞花會結束,有貴女給林府姑娘下花帖,林璟玉就真真的放下心來了。
林璟玉自是不會將自己皺眉頭的原因告訴彥央,要是因著自己多提了自家姑娘幾次就被記掛上了,那樂子才大了。
彥央但笑不語,對林璟玉這樣的小心思,彥央再清楚不過,反正他謀劃的從來不是林璟玉老鷹護食般圈著林姑娘。
林璟玉起身趴到涼亭的圍欄上,領略著芙蕖在另一個地方的另一份美。
“雖說自有風味,可也比不得蘇杭的十里荷花吧?”彥央瞧林璟玉看得如痴如醉,走到身邊,笑問。
“明月有明月的皎潔,星星自也有它的風采。十里荷花自是波瀾壯闊,可一枝獨秀自也賞心悅目。”
林璟玉瞧景色太美,特意讓管家拿了紫陶茶具,行雲流水的表演了番茶藝,而彥央更也應景的彈奏了一曲。焚花煮茶、燃香奏琴,俱是雅事。
管事的特意上來稟報說莊子上新送來了時蔬瓜果還有新打的野味,兩人便留在南苑用了午飯。若是留在南苑賞景消磨,兩人都覺得辜負了好時光。等午飯用過,彥央便帶林璟玉去了一家名為‘妙兮齋’茶館。
茶館的位置比較偏遠,臨湖而建,小巧別緻,倒更像是哪家達官貴人的別院,名字也與旁的不同。
“你別看著這家茶樓不起眼,京中士子對它卻甚是推崇。”彥央帶林璟玉進去,邊說道:“這兒位置偏,要不是熟人帶,壓根就找不到這兒來。”
林璟玉掃視了一眼茶館的正廳,佈置清雅淡然,茶館二樓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