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呢,丫頭。”
馮婉貞搖搖頭,“沒什麼,爹爹,你說武大人的傷勢能好起來嗎?”
“你自個不是看過的?只不過失血多了些,他是年輕人,滋補的東西多吃些就能緩過來的,不礙事兒,”馮三保看著馮婉貞面色微紅,心裡一動,又繼續說道,“他回京之後,自然有他的夫人照顧,聽說夫人還是皇后娘娘的義妹呢,吃好喝好,又有夫人照顧著,這便是更沒有不妥當的了。”馮婉貞的身子僵了僵,馮三保似若未見,繼續自顧自地說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原先咱們是獵戶包衣,門楣確實低了些,你又素來喜歡舞刀弄槍的,就怕你的婚事耽誤了,如今承蒙皇后娘娘照拂,天大的恩典,有了官身,你也有個多羅格格的爵位,日後總要找個官宦人家,我瞧著最好是要個讀書人,不嫌棄你這樣的大腳,這樣就最好,日後就不用再動刀動槍了,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就行。”馮三保憐愛地看著馮婉貞,“你沒有兄弟,爹爹啊就這點念想了。”
二、中外震驚(三)
大戲臺前鼓樂喧天,皇帝素來不愛看的像慶昇平、四海安和這樣的戲,今個也是看的極為喜悅,正飲了杯中酒,轉過頭叫人停戲,想去更衣一番,就看到肅順垂手立在身後,皇帝笑道:“雨亭何時來的?”
“回皇上,來了有一會了,看著皇上高興,也不敢打擾,”肅順笑道,扶著皇帝下了寶座,皇帝點點頭,讓肅順更在自己後頭,進了大戲臺前頭的一個偏殿,更衣之後,出來喝了口茶,閉目養神一番,對著站在地上不說話的肅順開口,“怎麼著?有事兒?”
“也沒有別的事兒,”肅順早就想好了說辭,“京中有此大勝,實在是天佑我大清,奴才以為,要好好地祭拜列祖列宗才好。”
“這是實在話,”咸豐皇帝聽聞肅順講起這樣的大喜事兒,把茶碗遞給楊慶喜,“雖然最近沒什麼大日子,不過冬至也該到了,就在這熱河,隆恩殿好好的祭拜一番,這事兒就讓你去辦,務必要辦的妥妥當當的。”
肅順應下,臉上也堆著笑,“可奴才想了一番,這祭拜列祖列宗,若是少個奉湯獻飯的,可實在是不妥當,奴才找了找禮部和宗人府的條列,上頭寫著這可是要六宮之主才能做的事兒,皇后還在京中呢。”
“這倒是是個事兒,”咸豐皇帝點頭贊同,“且等幾日,洋人的事兒料理的差不多了,就讓皇后來熱河,朕,”咸豐的臉上透著一股感動放心得意等等情緒混雜在一起的奇怪神色,“著實有些想皇后了。”
“喳!”
“勝了勝了!”北京城裡面洋溢著歡快的氣氛,鞭炮聲此起彼伏。賣糖炒板栗的小販高聲叫道:“慶祝勝利,糖炒栗子便宜賣!”總角的孩子們拿著鞭炮在街上燃放,他們根本不知道為為何慶祝,搞得比過年還要熱鬧。不少神情彪悍。熊腰虎背的人拉著馬匹,腰間鼓鼓的。推攘著在城門準備出城去通州地面碰碰大運,還有一些商人積壓了好些貨物,聽說洋人敗了,連忙就要南下的。說不定還能趕上春節的時節,賣些好價錢。說書人最是訊息靈通,這會子已經改了往日說的段子,都改說起楊家將裡頭穆桂英大破天門陣的傳奇故事,更厲害的說書先生,也不怕官府查禁,按照通州那邊傳來的隻言片語。編成了“徵夷記”裡頭的各個都是萬夫不當之勇,更是忽悠地聽書的人一愣一愣的,那乾隆通寶一個個賺的缽滿,不亦樂乎。更是信口開河起來。
福祥茶館門前自從皇后迴鑾京師那一夜,常四攔駕之後,就沒有一刻停歇過,那早上還是天麻麻亮,就有人來敲門,要進來喝茶,當日親眼見著常四攔下鳳駕的茶客們,最近些日子成了搶手的紅人,不少人聽到這邊的故事,就連忙尋來聽茶客們講那一日的見聞,福祥茶館日日爆滿,人山人海,幾個見到那日場面的人說破了嘴皮子,說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