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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花蕊仙大駭道:“你……若將我留在此地不如殺了我吧。”

要知她此刻全身無力,衣衫單薄,縱無仇家再尋她的麻煩,但她無力禦寒,只怕也要活活凍死。

金無望冷笑道:“原來掌中天魔,也是怕死的……接著。”

隨手扯下了腰間絲絛,長鞭樣拋了出去。花蕊仙伸手接過,卻不知他此舉究竟是何用意。

沈浪微笑道:“金兄已饒了你性命,快把絲絛綁在手上,金兄自會助你一臂之力。”

金無望道:“沈兄既無傷她之心,在下也只有帶她走了。”

沈浪大笑道:“不想金兄竟是小弟知己,竟能猜著小弟的心意。”

這時花蕊仙已乖乖的將絲絛綁著手腕。她一生傷人無算,只當自己必然不至怕死,但此番到了這生死交關之際,她才知道“不怕死”三字,說來雖然容易,做來卻當真是艱難已極。

金無望道:“自古艱難惟一死,花蕊仙怕死,在下何嘗不怕?沈兄放過在下一命,在下怎能忘恩負義?沈兄要去哪裡,在下願相隨盡力。”

沈浪笑道:“在下若非深信金兄是恩怨分明的大丈夫,又怎會對金兄如此放心?……在下領路前行,先遠離此間再說。”

轉身急行,金無望拉著花蕊仙相隨在後,兩人雖未施展輕功,但是腳步是何等輕健,只可憐花蕊仙跟在後面,還未走出一箭之地,已是嘴唇發青,面無血色。

四野冷寂,鳥獸絕蹤,但雪地上卻滿是雜亂的腳印,顯見方千里、展英松等人必定走得甚是狼狽。

沈浪凝目望去,只見這些足印,來時痕跡極淺,而且相隔距離最少也有五六尺開外,但足尖向著去路的痕跡,人雪卻有兩寸多深,相隔之距離也短了許多,又顯見方千里等人來時腳步雖輕健,但去時卻似受了內傷,是以舉步甚是艱難。

沈浪微一沉吟,回首笑道:“金兄好高明的手段。”

金無望怔了一怔,道:“相公此話怎講?”

沈浪笑道:“在下本在擔心方千里等人去而復返再來尋朱姑娘復仇,如今他們既已被金兄所傷,在下便放心了。”

金無望道:“在下並未出手傷了他們。”

沈浪不覺吃了一驚,忖道:“此人既然如此說話,方千里等人便必非被他所傷,那……那卻又是誰將他們傷了的?憑金不換的本事,又怎傷得了這許多武功高手?”他越想越覺奇怪,不知不覺間放緩了腳步。

但一路行來,終是走了不少路途,突見一條人影自對面飛掠而來,本只是淡淡灰影,眨眼間便來到近前,竟是那亂世神龍之女,鐵化鶴之妻,面帶傷疤的半面美婦。她懷抱著愛女亭亭,滿面俱是惶急之色,一瞧見沈浪,有如見到親人一般,驟然停下腳步,喘息著問道:“相公可曾瞧見我家夫君了麼?”

沈浪變色道:“鐵兄莫非還未回去?”

半面美婦焦急道:“至今未有訊息。”

沈浪道:“方千里、勝瀅、一笑佛等人……”

他話未說完,半面美婦已截口道:“這些人豈非都是跟著相公一同探訪墓中秘密去了,他們的行蹤妾身怎會知道?”

沈浪大駭道:“這些人莫非也未曾回去?”

他深知鐵化鶴關心愛妻幼女,一獲自由,必先趕回沁陽與妻女相會,此番既未迴轉,其中必然又有變故,何況方千里等數十人亦是不明下落,他們不回沁陽,卻是到哪裡去了?那半面美婦瞧見沈浪面上神情,自然更是著急,一把抓住沈浪的衣襟,頓聲道:“化鶴……他莫非已……”

沈浪柔聲道:“夫人且莫著急,此事……”目光動處,語聲突頓。

那雪地之上,赫然竟已只剩下足尖向古墓去的腳印,另一行足尖向前的,竟已不知在何時中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