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
“桂花糕”一役說是小勝實在太不確切了。自那日起,柳荷衣被丟在這美輪美奐的行宮裡不聞不問足足四天有餘。看情形那男人已經徹底打消了對她的興趣,大概過罷重陽,贏了那無聊的賭約就會踢她回“醉花叢”了。
這一認知令她心情大好,開始覺得在這裡多混幾日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就當作度假好了,在這裡賞花賞月賞秋香,遠離紅塵喧囂,何等逍遙自在,她甚至都在盼望重陽節慢些到來了。
不過想想以後的日子還要過,她還是向伺候她的婢女討了紙筆在晚上開工寫曲譜。沒想到這裡居然也可以提供她用慣了的炭筆——用不慣這個世界那種柔軟難控制的書寫工具,她拿紙裹了削得極細的炭條充鉛筆用,自她一舉成名後,這種原始鉛筆雖為當世書法大家恥笑詬病,卻也在皇朝一時風行。
這幾日的清淨讓她靈感大發,用慣的炭筆也讓她手風極順,一首曲子一氣呵成,自己輕輕唱一唱,都覺得婉轉動聽。只可惜在別人的地盤上張羅各種樂器太招搖,只有等回到“醉花叢”再用樂器合成效果了。
“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鄉思。”沒抬頭順口回答後才發覺不對,抬起頭來才發現那消失了四天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床邊——喜歡趴在床上寫東西絕對是這世上最最最糟糕的工作習慣!
更要命的是,她在睡覺時還會擔心一覺醒來會不會又換了時空,創作時卻是完完全全的投入,百分百的不設防!
她駭然地望著他,一時間呼吸都已停滯,半晌才跳起來收拾散落滿床的紙張。
“你——我——”男人手疾眼快地搶走床頭的蠟燭,及時免除了他的行宮即將發生的一場火災。
“我是該懷疑你蓄意縱火焚燒行宮,還是該奇怪為什麼'醉花叢'至今還沒有被你燒掉?”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倉皇間她忽略了另一場火災已肆虐開來。
“不愧是京城第一名妓,千變萬化、欲擒故縱的手段果然高明。”火熱的唇瞬間吞沒了她的反應,男人狂野的動作帶來天旋地轉的震撼。
身下傳來的紙張撕裂聲讓珍惜心血的她千辛萬苦保持最後的清醒。
冷靜,冷靜,快想想風姨娘傳授的護身法寶。
第一,男人都是禽獸,你越掙扎越壞事,讓自己僵硬得象死屍,打消他的興趣。就說你被嚇壞了,看他又能怎樣。
可是,在那男人掌握之中,想做死屍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久歷花叢、經驗豐富的男人顯然比號稱第一名妓,實際仍是菜鳥一隻的小女人更懂得人體的奧秘。
不行不行,快些試試另一招。
趁男人埋首吻她頸間時趕快開口:“王爺等等,我身上不乾淨!”有效,那男人的動作似乎緩了緩。
喘息之間她本想推說月事在身,但轉念一想這謊言太容易被拆穿,不如索性根絕後患,說得驚人一些:“我有花柳病。”效果驚人良好,那男人被雷打似的一動不動了。
就不信這終極絕招嚇不住他!
接下來應該哭訴妓院老鴇,也就是風姨娘無良,逼得她帶病之身也要打著所謂賣藝不賣身的旗號掙錢,哦,騙錢。這是一場極耗精力的大戲,以目前她被壓倒在床幾乎喘不過氣的狀態,演起來實在有些吃力。
她小心翼翼地試圖推開他沉重的身軀。
“你這磨人的妖女!”她的行為絕對失誤,反惹得男人眼底現出血絲,更狠狠地壓緊她:“敢對——敢對我撒謊!你處子之身,哪來的什麼花柳病?” “那個——那個花柳病不僅僅是——那樣才會傳染,用錯了床單,用錯了浴盆也會的——”這種火暴場面下讓一個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不曾有過實戰經驗的黃花閨女對一個成年男子進行健康教育還真不是普通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