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是她,他脾氣怎能好呢。
老詹訕訕,沒話找話:“老闆壓力也很大。”
“身為領導壓力也是相對的。你叫什麼。”
“啊,我?”老詹驚然。
“對,你叫什麼。”
“你叫我老詹就好,大家都這樣叫我。”
黎落又看向車窗,擦窗的風撩起她柔軟的髮質,她的半張臉也因此若隱若現。老詹僅憑著餘光掃去幾眼,漂亮,真TM的漂亮。他在心裡暗暗地說。可他不知道,正因為這張太過出眾的臉帶給她的並非財富,而是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從沒人關心黎落為何走上這一條路,無人關心她過得好與壞。她的死活,無人問津。
黃昏徐來,老詹來接她去高家老宅。黎落自然不肯,習慣了一個人,即便和高旻文結婚,偌大的別墅也就一個保姆,若非必要,她不會去高家老宅子。今日居然要接她過去同住,雖說是為了她安全著想。
老詹又說:“黎小姐,不光你一個人的安全,老闆他們出門也不敢大意。”
黎落不解,憶起回來當日,跟在她身後的高壯男子,將信將疑。高家又不涉及黑貨,怎連個人生安全都沒有。她皺了皺眉,老詹的說法她甚為費解。就連她去馬來,涉及軍火生意的李迪生,都沒這樣的終日惶惶。
她仍拒絕:“老宅那邊我住不慣,我自己有一套小公寓,我搬過去那邊住。”
老詹當然不同意,絞盡腦汁想計策。在他苦口婆心費盡心思的勸說下,黎落掙扎了半日,直到日落西山,她才點頭。
因沒打算在老宅長住,就提了一個行李箱過去,不想那邊早給她收拾出臥室,就連她的日常著裝都已備齊。
直至夜色黑沉,也沒見高希,更別提高巖巖和高晟兩人。他們不回來,黎落樂得自在。可惜沒多時,八點左右,那個只有幾面之緣的高巖巖吵吵嚷嚷回來,還喝得醉醺醺的。此時的黎落正在院子裡乘涼,說乘涼誇張了點,不過初春三月,天氣悠悠涼意,與其說乘涼還不如說放空身體。
她坐在噴泉旁的石凳子上,望著幾乎尋不著人氣的大院子,慢慢地回思考歹徒傷害她的動機。她知道自己得罪不少人,卻不想有人想要她的命。她苦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誰要置她於死地。結合老詹的說法,疑惑更深。
高巖巖就在這時候被人扶回來,瘋瘋癲癲。黎落坐著不動,只等她走過。哪知這個站不穩的醉鬼,隔著十幾米的距離一眼就看到她,然後甩開扶著她的人踉踉蹌蹌朝著她走來,眯著眼指著她說:“黎落,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我爸爸,害他半死不活躺在醫院裡,你得意了是吧。你居然還敢回來,也太不要臉了。”
送她回來的男子略歉疚地望了她一眼,趕忙去扶眼看就要摔跤的高巖巖,哄道:“不是嚷著困了嗎,趕緊去休息,免得明天起來眼睛腫了又來怨我。”
“你知道她是誰嗎,啊。”她哈哈大笑,嘲諷、不屑、還有傷痛。
“別鬧,也不怕丟人。”男子聲音沉下來。
“我有什麼好丟人的,你不認識她吧,她就是我老爸娶回來的那個狐狸精,專勾引人家老公。”高巖巖軟趴趴的由著男子半抱半摟著,一手主動摟著男子的脖子,迷離地望著他,笑的花枝亂顫:“你不會對她有意思吧,哈哈,沒關係,喜歡也無妨,反正她就是一個下三濫。”
黎落抬頭望著幾乎看不見星星的墨色天空,心底未見起伏,有的話聽得多了想配合對方一下都覺困難。卻有人略帶歉意的口氣對她道歉:“對不起,她喝多了,請你原諒。”
黎落輕輕搖頭,不願和他們有過多的牽扯,也不去看他們,徑直往她住方向走去。身後是男子低聲的呵斥:“鬧夠了嗎。”
她身心俱震,無心聽高巖巖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