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哭泣,鄭五娘為他拭淚,隨後笑道:“小郎君看看外面,好春光嘞!”
孩子呆呆的看著她,突然笑了起來。
鄭五娘歡喜的道:“郎君,小郎君在笑。”
“是嗎?”楊玄湊過來看了一眼,果然,阿梁在笑。
這個時候的孩子笑是沒有意義的,但楊玄顯然忘卻了這一點,“他這是樂了。”
兩個婦人愕然。
楊玄坐回去。
“鄭五娘。”
“奴在。”
“以後,阿梁就辛苦你了。”
鄭五娘一怔,然後福身,“郎君放心,奴在,小郎君就在。”
楊玄莞爾,“沒那麼可怕。”
這是楊家後院,不是沙場。
他看看兩個婦人,饒有興趣的問道:“我有些好奇,她們一看便是帶孩子的老手,按理應當不差。可為何你能哄住孩子,她們卻不能?”
兩個婦人也想知曉。
鄭五娘說道:“奴也不知。”
兩個婦人沮喪,知曉自己會被退回周氏……長安她們自然願意回去,可卻不想用這種失敗的方式。
一個婦人問道:“帶孩子都有手法,娘子是不願說嗎?那也是,畢竟,是自己的手藝。”
這是別人的飯碗,打聽犯忌諱。
“倒也不是什麼手藝。”鄭五娘抱著孩子想了想,讓楊玄想到了在村裡的那些婦人,就是這麼抱著自己孩子出門和鄰居說八卦。
“奴在太平時,有空就去幫人帶孩子,又問了帶孩子的手法。
剛開始知曉了好些法子,奴一一記下,一一去試,有的管用,有的不管用……
奴有些迷惑,想著為何呢?
後來奴才想通了,孩子不同,你這個手法興許對這個孩子管用,對那個孩子就不管用。
後來一次,奴去了一戶人家幫襯帶孩子,那個婦人有些憨直,可帶孩子卻極好。那孩子養的白白胖胖的,且很是活潑。
奴就看著她如何帶孩子,心想應當是有手段。可看來看去,都是隨意而為。
奴心想,這樣粗略的帶孩子,為何能好呢?
後來,奴一次帶孩子,抱著他的時候,奴忘記了什麼手法,只記得孩子,看著那張小臉,心一下就溫柔了,那孩子竟然衝著奴笑。”
鄭五娘抬頭笑道:“那一刻,奴才明白,帶孩子,知曉如何帶是應當,可更要緊的是,你要用心。”
“用心。”楊玄想到了先前鄭五娘那溫柔的笑,以及輕柔的曲子,顯然全身心都在阿梁的身上。
明白了!
你的愛,孩子能感受到。
於是,他就心安了。
兩個婦人雖說手法高妙,可卻少了愛,帶孩子對於她們二人而言,更像是一份差事。
兩個婦人仔細一想,不禁汗顏。
周寧得知後,也有些訝然。
“這是個痴人。”楊玄低聲說了鄭五孃的遭遇,“那事之後,她就覺得生無可戀。我在太平拉了她一把,她就把我當做是依靠。如今孩子讓她帶著,孩子便是她的命根子。安心!”
周寧明白了,“她就是要尋個活著的由頭,以前是郎君,如今是阿梁。”
“對。”
“是個可憐人。”
“以後善待她就是了。”
“嗯!對了。”周寧說道:“可叫人去長安報信了?”
“三朝洗兒後,就令人去了。”
要熬過三天,確定老天爺不收人後,才能去給老丈人報信。
“阿耶知曉了,定然歡喜。”這一刻,周寧想家了。
“嗯!回頭咱們一起回去。”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