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於是劉表又將目光轉向了蒯越。希望後者能給他一個更為合適的進言。
蒯越何嘗不知劉表心中所想。作為當年輔佐劉表奪荊州的親信,蒯越看著這些年劉表的地盤越來越廣膽氣卻越來越小。眼前的衣帶詔既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機遇。劉表身為主公本該自行做出決斷,而不是將責任推給臣下。但既然已經被劉表盯上了,蒯越也只得在斟酌片刻後,作答道,“越以為主公可先派人前往許都與董國舅接恰一番再做定奪。畢竟天子現下身處曹營。若吾等貿然起兵清軍側,恐陷天子於險地。”
“異度言之有理。”劉表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扭頭便向東曹掾傅巽詢問道,“公悌,此番可是汝入京納貢?”
“是。”傅巽應答道。
“記得替孤問候董國舅。 ”劉表隨口吩咐道。
傅巽立馬心領神會地躬身領命,“喏。”
少頃劉表又對蔡瑁下令道,“德珪,從即日起各營加緊操練。另令各路斥侯嚴察曹軍動向。”
“喏!瑁必不負主公重託。”蔡瑁意氣奮發地接下了劉表佈置的任務。
在一文一武佈置完畢之後,劉表滿意地斜靠在了扶幾之上。正當他打算示意眾人推散之時,蒯越又一次進言道,“主公,曹操借天子之名在鄴城開科取士,荊州士子無不蠢蠢欲動。越懇請主公於襄陽招賢納士。以安荊州士林之心。”
耳聽蒯越提起“開科取士”四個字,劉表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不屑之色。出身宗室的他堅信選拔官吏當以“德”為先。這“德”品評的不僅僅是個人的德行,更要考量個人背後的家世背景。一個家族能代代出名士名臣,那這個家族定然是家學淵源,傳禮來久。相反寒門出身計程車子或許其本人的德行無可挑剔,但他家人親眷就不見得能一樣守禮。畢竟現實已經不止一次證明,出身下層的官吏由於家境不佳,確實是比出身世家的官吏更容易收受賄賂以權謀私。更何況就算官員本身潔身自好,也免不了會有親眷狐假虎威作奸犯科。若是某個出身寒門的官吏一咬牙大義滅親與那些七七八八的親戚劃清界線,又免不了會被政敵攻擊其生性涼薄,忘恩負義。
所以在劉表看來曹操推崇的“唯才是舉”日後必會為禍天下。至於開科取士雖比唯才是舉穩妥,但也是在本末倒置。更何況開科取士乃東萊蔡安貞首創,曹操身為國相,卻東施效顰地學女子行事,實在是讓人貽笑大方。
暗自在心中譏諷了一番曹操後,劉表略帶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不過是些寒門士子,閒時互相吹捧,何來賢士之說。"
蒯越眼見劉表沒將曹操開科取士之事放在心上,不由急道。"主公!曹操此舉旨在借天子之名籠絡天下人才。主公不可不防啊!"
"罷了,罷了。孤過後自會派人張榜招賢納士。"劉表略帶敷衍地點了點頭後,便兀自起身離開了書房。
劉表不將開科取士放在眼裡,不代表天下人就都看不上開科取士。事實上,情況恰恰與劉表的想象相反。誠然蔡吉在郭嘉的提議下比曹操先一步宣佈開科取士,但在絕大多數士子的眼中由皇命授權的鄴城科舉顯然更為正統,也更為世人所尊崇。因此許都的皇榜一經放出,非但沒有貽笑大方。反而轟動了天下士林,令鄴城在短短旬月間聚滿了前來應考的各方士子。
鄴城科舉在程式上與東萊科舉相似也分兩科三試。兩科為文科、武科;三試為初試、複試、殿試。初試就定在翌年的二月。看得出,相比蔡吉,曹操對科舉的態度更為務實。估計出題也更為苛刻。在曹操看來開科取士乃是為了給朝廷選拔人才而設。脫穎而出者應該走出考場就能上陣殺敵、出謀劃策。為此曹操特地準備了六個有實權的官職、黃金千兩用以獎賞文武兩科的前三甲。
曹操站在樓臺上看著身著青衿儒袍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