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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是嗎?”她狐疑挑眉,齜著牙,裝作沒看懂他臉上稍縱即逝唏噓,“那是不是都安排好了?這就可以帶我去欽雲府了?”

“嗯……”他應了聲,很輕。

姚蕩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沒多問,怕又生變,只顧急匆匆地往外走。

記不清這些天她是怎麼過的了,用“度日如年”來形容恰如其分。就像被軟禁般,去到哪裡都有人跟著。伙食不錯、被褥夠軟、老虎頭鮮少出現、一切平靜,日子在旁人眼裡是逍遙快樂,只是所有人在她面前都對姚家和蘇步欽的事三緘其口。

她開始懂得,原來是否開心,並不取決於物質,倘若心裡牽念的事太多,連笑容都很難純粹。

“姚蕩。”相較於她的迫不及待,太子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雙唇翕張了許久,才飄出淺喚。

“嗯?”她停住腳步,卻不敢回頭,他過於沉重的口吻激得她心頭驚顫。

“興許欽雲府很快就能解禁了。”

“他沒事了?”她重重地籲出口氣,僵硬的背脊瞬間軟化,睜大雙眸旋過身。

“也許吧。”蘇步欽是不是沒事了,他還沒收到訊息,但可以確定的是……“有事的是你家。”

“……什麼意思?!”她爹不應該是最大的贏家才對嗎?有眾多官員擁蠆,還有皇上的言聽計從,能出什麼事?

太子沒有回話,倘若只是輕飄飄講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恐怕姚蕩也聽不明白。他索性從懷中掏出封探子送來的信件,示意她自己看。

那滿紙的官話入了姚蕩的眼,只有茫然,她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那些話解讀完全,“他孃的這算是什麼狗屁東西啊!壓根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恐怕沒有人在面對自己爹的無數罪名後,還能維持住冷靜。何況是姚蕩這般直來直往的性子,素養家教被她全數拋到了腦後,一溜的髒話不加粉飾地從她豐潤的唇間鑽出,與頗為悅耳的嗓音極不協調。

儘管如此,她仍是沒覺得事情有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還固執地擠出乾笑,近乎語無倫次地用滔滔不絕來掩蓋腦中的那團亂麻,“什麼叫‘家藏大珠,勝於御用冠頂’?家裡有顆珍珠比皇上腦袋上的還大,也算罪?那採珠人豈不是死一萬次都不夠!還有還有,管理吏部和兵部,任人唯親……這又不是我爹搶來的官,是你父皇硬賞給他的啊!誰定的罪?那麼荒唐屁竟然都放得出?!”

用荒唐來形容這一紙數不清的罪狀完全不為過。

然而這看似雞毛蒜皮的罪名,真的會用不痛不癢的方法了結嗎?太子苦笑,撇了撇嘴,“父皇忽然召回了衛大人,他參的奏摺。”

衛大人?是衛夫人的夫君嗎?在姚蕩的印象中,姚家和衛家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為官的,“我們家又沒欠他,他發什麼癲?拿我爹尋樂子?”

“姚蕩,這不是尋樂子,這是貪贓枉法的罪,如果父皇定了,會被抄家。”事實上,姚家還有幸免的可能嗎?他嘆了聲,自小受的教育讓他太過了解為君之道了,這些罪名顯然不會是衛大人擅自為之,也只有在父皇屬意的情況下,才會擬出這種當誅卻又讓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的奏摺。

抄家……這兩個字如同一道晴空霹靂,不偏不倚地打中姚蕩,讓她白了臉色,心間一空。

來不及讓混亂的思緒有理清的機會,她的身子已經做出本能反應,拔腿就往外跑。幸是被太子及時拉住,可她的力道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比起上回聽聞蘇步欽出事時的執拗,這一回她就像是瘋了般,讓他一不小心就被掙了開來,只能招呼一旁的護衛一同出手去攔。

“要去哪?”她那股不知打哪來的蠻力,惹得場面一團糟,太子逮到空隙,好不容易才擠出了聲音。

“回家!”倒是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