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塞爾費恩不會輕易告訴任何人,做這一行要有信譽、有頭腦。像對待神明的教條一樣信守承諾和規矩。所有的金融家都會告訴你,從事這個行當的規矩只有兩條,一是隻與信得過地人做生意:二是不要犯蠢,不要做傻事、不要惹麻煩。
不過……生意做到拉塞爾·費恩這種程度,相信他也不會碰到什麼麻煩。在海上有隸屬法蘭海軍的軍艦為其護航,在港口有專門的登記部門為他地非法生意打掩護,在縱橫國際的七大銀行團裡面,拉塞爾擁有其中四家的股份,根本沒人在乎費恩先生名下的多個賬戶有多少流動資金。
這位大金融家與斯洛文里亞王室地代辦關係是在今年三月份敲定的,拉塞爾·費恩每處理一公斤黃金。他就可以從中得到4·9%的提成。不管斯洛文里亞國王多麼富有,拉塞爾仔細算了算,他的最終收益足夠收買七大銀行團中的任何一間。即便他要冒著生命危險來往於海盜橫行的愛琴海和亞德里亞海之間,但何樂而不為呢?做成這筆生意之後他就能夠進入一個新的階層,比方說……買一個貴族頭銜、再認養一座王室宮殿……到時候……
拉塞爾收起麻子臉上按捺不住的笑意,他轉向身後的要塞地庫。
“快點!拜託你們!時間不等人!”
時間不等人!雨季的到來令斯洛文里亞東南海域掀起了兩三米高的大浪和強勁的東南不定風。所謂東南不定風。即是指海域上頭的光明神邪乎的很,他一會兒讓巨風吹往北,一會就讓風頭去往南,再然後東北一起來,大海便亂成一鍋煮沸的水藻濃湯,在天上看的話應該剎是壯觀,可身在海中的人就不會這麼想——不定風帶動不定潮,不定潮帶動暗流、暗流帶動海船偏離航道,在雨季偏離航道……那就得恭喜你,你離天堂和地獄都很近。
要塞上空陰雲密佈、悽風怒號。要塞裡面的人帶著笑,幹勁兒沖天。為國王守衛財富的勇士們在地庫裡面忙作一團,他們將印有斯洛文里亞王室圖騰的金磚放進鋪滿乾草的木板箱裡,釘好木箱之後便燙上火漆,再由軍艦上的商人逐一加蓋“王室引進品”的徽印。
望著那位狀似無所事事、卻又目光炯炯的法蘭貴婦人,要塞守備官就忍不住要問一問,“那個漂亮女人到底是幹嘛的?會不會有危險?”
拉塞爾費恩放下手裡的賬簿,他循著聲音望過去。“我又沒睡過她,怎麼知道她是幹嘛的?不過……”
金融家呻吟起來,他湊向要塞守備官的耳朵,“行船途中,那位女爵一直在偷偷記錄英格人和西葡斯人的艦隊番號和海岸基地的位置!所以我有理由懷疑她是我的國王派來的間諜!”
“一個女人?”要塞司令有些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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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塞爾費恩聳了聳肩,“她是女人,所以她能隨意出入英格海軍和西葡斯海軍在各地舉行的招待會、酒會!這一點男人們可比不了!”
“但願你的王國會為斯洛文里亞遭遇的不公正做些實事。”
金融家就拍了拍要塞司令的肩膀,“會地!一定會!王國正在策劃,讓泰坦人吃不了兜著……”
話還沒說完,那位已經聽到尾音的女伯爵立刻瞪了過來。拉塞爾,費恩趕緊閉上嘴、像馬兒那樣做出一副地上全是青草的樣子。
至此,卡達海角要塞地指揮官便對這名女伯爵的身份深信不疑,這座偏僻地孤島很難遇上年輕漂亮的女性。守備司令不缺斯洛文里亞原住民的熱情和豪爽,他引領女伯爵參觀了整座要塞。只是迴避了一些敏感地區,不過這對受過嚴格間諜訓練的阿歐卡亞·席瓦·威夫敏斯特女伯爵來說,要了解那些“敏感”的事情並不會是多麼苦難地事。比方說……要塞裡面那些土炮的射程、公主臥室的位置、崗哨的換防時間、兵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