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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部分

無盡的往復摧殘。天怎麼陰沉沉的?

莫洛德·卡爾謝特中士仰躺在地面上,事實證明他不該脫離自己的崗位,更不該混入一支投入右翼鋒線的前沿部隊。

小通訊員跪在他身邊哭喊,並用一雙白白的小手使勁按住他的傷口。知更鳥傷在左肋,一把釺利的雙刃大刷切開了他的兩條肋骨,不過莫洛德·卡爾謝特已經意識不到疼痛,疼痛隨著血液的流失漸漸遠去,卡爾謝特中士只想搞明白,是他的眼光黯淡失色,還是他眼前的這塊天空真的滿布陰沉的雨雲。

知更鳥的一隻手臂在地上摸索,他只能摸到一具具疊壓在一起的屍體,當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小塊泥土的時候,他很喪氣,因為這塊泥土嘗上去盡是刺鼻血腥氣。難道找不到更好的證據嗎?

卡爾謝特掙扎著起身,他的小通訊員連忙扶住他,他終於看到更大的一方天空,豔陽當空,深深的穹底塗抹著蔚藍,蔚藍之中靜靜地漂浮著幾抹青灰色的雲團,這種景象是知更鳥再熟悉不過的了,每年的雨季,肖伯河的河套平原地區以“撕碎雨”和“漫天虹”聞名於世。

莫洛德·卡爾謝特中士生在這裡、長在這裡、在這裡赫作、在這裡參軍,沒人比他更熟悉即將光臨大地的太陽雨。

“要下雨了!”中士伸出手,將手掌平展,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就在他的生命即將隕落的最後一剎那,天空降下一粒雨滴,雨滴砸在知更鳥的手掌心,於是這名士兵便心滿意足地合上眼睛。

無數泰坦戰士越過莫洛德卡爾謝特中士,還有那個抱著中士哀號的小通訊員,戰場上無時無刻不在犧牲,沒人會去留意普通一兵的生死。

一切都在動,人體、刀兵、陽光,以及陽光下的雨雲,只有知更鳥靜靜地躺在一個小鬼的懷抱裡,他像在酣睡,嘴角滯著濃濃的笑意。

青白色的陰雲在大地上投下幾塊巨大的陰影,不過沒人在意天色的變遷,綿延四五里的戰線充斥尖利的喊殺聲,充斥互相搏命的群體。雨,無聲無息地落下來,開始的時候戰士們只是稍稍感到驚毒,可陽光下的雨水超來越密、越來越急,敵我雙方終於懂得驚異。

銀狐阿蘭在他的瞭望塔上手舞足蹈,他還破例開啟了一瓶白蘭地;雨中糾纏地人體更加急切。雨水令戰士們的面孔更顯猙獰,令腳下的土地變成一塊塊埋藏骨肉的血泥:站在陽光下人群用虔誠的眼光注視著天空上的幾處雨雲,他們似乎是在見證神蹟,雨水連綿,合著陽光,在烈日當頭的午後常來一絲清冷涼爽的空氣。

降雨範圍似乎在擴大,由森林邊緣橫掃整個戰場,但總有一些地方晴朗如常,沒見識過“撕碎雨”的人真的會為眼前地景象所傾倒,天空就像突然出硯幾個滿布陰霾地空洞。光明神推翻雨漏。在太陽王的眼皮底下大發雷霆。

火眼女孩兒高地上空降下一道燦爛地光柱,這座49米高的小山坡處在兩處雨雲交界的地方。陽光被陰雲擠成濃白的一束,在四方晴空中更顯璀璨亮麗。雨雲地碰撞形成巨大的雷鳴,但身在晴空下的人卻看不到閃電,陽光將閃電地能量和光火稀釋許多。在長槍手卡爾謝特上士看來,眼前只是一片詭異莫名的圖景。

他的長槍團由高地右側的斜坡衝了上去,敵人地反應並不慢。先是一輪箭雨,又是騎兵的一倘襲擾,再接下來才是與法蘭王國第十五騎兵軍的短兵相接,長槍手對付盾牌和刀斧手還是綽綽有餘。泰坦戰士的長槍上掛滿敵人的臟器和屍體。

卡爾謝特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兵,他脫掉了近衛軍制式的鎧甲,又摁起一面法蘭王國軍的盾牌,硯在敵我雙方都認不出這樣一位莫名其妙計程車兵。長槍上士滯著一抹惡作劇般的淺笑,他用盾牌推擠身邊的戰士,又用槍尾撥開面前的敵人,敵我雙方膠著的鋒線並不在乎闖入一個身份不明的傢伙,卡爾謝特像頭倔強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