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緊緊抱著他,他信任虎克,他就告訴虎克:“箭……箭……”“快箭”是瓦倫衛戍區射得最快最準的快箭手,可在這場戰鬥中,他還未射出一箭。
隆貝里哈森齊的胸口突然被憤怒填滿了,在那條朝著他的戰士施放冷箭的漏網之魚快速鑽進樹林的時候,他叫喊著奔向一匹戰馬,不由分說便跨上戰馬追了過去。
近衛軍中校一邊策馬狂奔一邊丟棄馬上的輜重,他敢肯定這匹戰馬原先的主人一定是個貴族子弟,要不然有哪個遊騎兵會在出門執行任務的時候帶著那麼多東西。隆貝里大口大口地喘氣,他刻意不去留意馬鞍摩擦大腿的巨痛,也不去撥弄刮破面頰的枝條,儘管開戰至今他已結果了好幾個敵人的性命,但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渴求殺人取命!他想喝對方的血,他想錄對方的皮!他憤怒至極,可又感到這與對方射傷自己計程車兵沒有多大關係!他一門心思地追,嘴裡噴著口水,血紅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逃竄著的利比里斯箭手已經感到身後的壓力正在不斷迫近,他在馬背上回身射箭,可泰坦戰士竟然躲開了,他不甘心地瞄準對方射出第二箭,可對方還是躲開了!他不得不放緩馬速、仔細地瞄準,第三箭……
隆貝里哈森齊中校感到肩膀上傳來一陣鑽入心口的巨痛,疲憊、憤怒、痛楚!一時間所有的情緒和感知全都湧進他的腦子,他想暈倒,可他已看到敵人的後背!近衛軍中校使盡全身的力氣發出一聲吶喊,昏沉沉的頭腦立刻清醒,再接下來他要做的只是目送自己的長劍鑽進敵人的後心。
“哈哈!哈哈哈!”隆貝里興高采烈地笑著,圍攏快箭手計程車兵動作遲緩地給“滿載而歸”地指揮官讓出空地。
近衛軍中校跳下馬,又從馬背上取下由敵人的屍體上奪來的一個插滿箭矢地箭囊。這件東西足夠令他的快箭手興奮半個月!
“快箭!你看啊!看我給你帶來什麼啦?”415師師長大步流星地迎向重傷倒地地士兵,興奮的隆貝里甚至沒有留意身邊幾名戰士的神情。
快箭仰躺在虎克上士的懷抱裡,他呆呆地瞪著眼。瞳孔湛藍,但卻沒有天空一般的光彩。
隆貝里哈森齊中校地身影輕輕顫抖了一下。他把手中的箭囊放入快箭手的胸懷,然後便為這名普普通通計程車兵闔上眼睛。
“小婦人”像往常提起初戀情人那樣哭哭啼啼地湊了上來,“師長……大蝦……大蝦和扳機……不行了!”
大蝦和扳機?我們只知道大蝦在戰前是一位貴族老爺的馬伕、扳機是一家煙花作坊的技術工人。大蝦本來就帶著傷,這沒什麼好說的,至少他死於一場戰鬥而不是傷口感染。扳機……應該怎麼說呢?扳機過於信任“小婦人”直到臨死之前他仍然相信“小婦人”會跳出來為他解圍,所以……小婦人一直哭個不停,他知道是自己辜負了戰友,不過……光明神可憐見!誰會為這種事去怪責一個剛剛從學校溜出來的半大孩子?不信就去問問扳機,雖然扳機再也無法開口,但他絕對不會責備小婦人。
草場上升起三處火頭,隆貝里哈森齊中校和他計程車兵遠遠地望著,他們該離開了。天色越來越暗,火光會吸引更多的利比里斯遊騎兵。
三縷煙火在空中流轉,很快便匯成一團。灰黑地煙霧載著三名帝國軍人的魂靈直登天宇,快箭、扳機和大蝦,他們必是到天堂去了!
轉過一座低矮的小山。低沉地暮色就在西方大地的盡頭鋪陳開來,綠色的原野變成一潭墨汁,蒼翠的櫓樹和橡樹變成造型古怪地雕塑,山腳下有一處小河彎。河水在響,水色也亮過黑沉沉的浮雲。
火光算是這幅圖畫中最不協調的色彩,圍繞著農莊,大火燒燬了籬笆、燒踏了馬舍、燒得農莊主屋只剩下一具枯瘦的骨架。
曠野中的烈火和蓬勃肆虐的火色映紅了左近的大地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