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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頁

「您都這副樣兒了,傳奴才來伺候您呀……」狗龍自個兒躲在帳子裡排解,想著想著,感覺還怪委屈的。

皇帝拉著她的手覆下去,喉嚨間發出一聲難抑的喟嘆,但他很快就忍住了,恢復了往常對她橫眉的討狗嫌模樣,「離大宴就一袋煙的功夫,你不嫌快,朕還嫌丟人。 」

在馬車上抱著她又捏又親,小童子蛋兒的邪火早就壓不住了,可冷靜下來想一想,他和皇后的第一回 親密,絕不能就這麼對對付付的打發過了。

所以皇帝決定自給自足,速戰速決。

誰想到這個節骨眼兒的,她自個兒闖上門來了。

那就怪不得他,將這回看作是天爺的安排了。

皇帝成天吆五喝六的,做什麼都得有個儀式感,祁果新將心比心想了想,很能理解他,「那您現在還嫌時辰短丟份兒嗎?要不……這麼的罷,奴才先跪安,您完事兒了再傳奴才回來。」

別的也就算了,朝冠是一定得要回來的。

皇帝萬蟻噬心,哪兒還肯放她走,「不了,就這麼胡亂湊合過罷。」一把拽住了直接往榻上一摔,鬼迷了心竅,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第36章

天將將擦黑, 黛藍混著黑向靛藍的天空蓋過去,帳外火把都燃起來了,處處散著松脂燃燒的氣味。

加熱後的松脂一反清新平淡的常態, 毫不掩飾的向四周擴散著馥郁濃烈的氣息,奇香,香中還帶著些許澀澀的況味,只消聞過一次,便讓人一生都難以忘懷。

祁果新化成了一汪水。

抑或是變成了一朵嬌艷的花朵, 從水紅色的小花苞開始生長, 淡淡的,嬌嫩的, 小花苞汲取了露珠帶來的能量, 慢慢舒展開了花瓣, 抖一抖枝葉,終於完全盛放開來,攝人心魄的石榴紅是書裡勾人的妖精, 她沖書生眨眨水汪汪的大眼, 什麼話都不必說,書生就在她的眼淚中迷失了方向, 心甘情願地跟著她向竹林深處走去。

皇帝此刻就是那甘願獻上性命的書生。在一個清輝似水的深夜,他的書屋被叩開了門扉,清朗的月色不再,月暈折出了七彩的迷幻光圈,濛濛的霧靄模糊了視線,一位膚色盛雪的妖女在竹林邊緣向他招手,他清楚地知道她是妖,但他一點也不怕, 他意亂情迷地跟在她的身後,既想佔有她,也想被她侵吞殆盡。

他察覺到了波濤的洶湧澎湃,也聽見了林間仙子的吟唱。

追隨著細膩的飄蕩的樂聲,懵懂的書生莽撞地來到了竹林深處,來的途中興許是大意折斷了狹披針的竹葉,也大概不慎踩塌了幾株鮮嫩的春筍,林間仙子的歌唱隨著他魯莽的舉動而發顫,甚至血濺當場。

皇帝很自責,同時也很驕傲,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他幾乎要在濃厚的松香中溺斃了。

他問:「你聞到了嗎?」

「什麼?」祁果新曲起的指甲染了透骨草,紅彤彤的,像張牙舞爪的吃人妖精,剎那間日月風雲變幻,妖精將戇直的書生一口吞入腹中。

「松香的味道。」皇帝的龍腦埋在她的耳後,青絲被汗水黏在脖頸後,蜿蜒成溪流的形狀,皇帝就在那處鼻尖摩挲著,因舐弄而口齒不清。

祁果新還是聽懂了,她在崩潰的邊緣掙扎著吸了吸鼻子,但是沒有聞到松脂香,只有濃鬱的麝香味瀰漫四周,像清晨林間厚重的白霧,掩蓋了她的鼻息,遮住了她的視線。

皇帝志得意滿,皇帝流連忘返。

「您……快些……快些……要開席了……您不能……遲……」哆嗦著,戰慄著,祁果新艱難地咬牙說出了這些話。

她說的都是事實,然而皇帝仍然認為「快」字是極大的侮辱,「你給朕閉嘴。」

祁果新再次被堵上了嘴,不過這回不是布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