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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晉蘅也是自那日蕭妃之死後首回見著蕭子雅,但覺她面色灰白,身形消瘦,十分顏色竟只餘了二三,心下不禁痛惜。

那晉莩聞得晉蘅請來了醫仙,自己親至宮門迎迓,到了寢宮,又自抱扶了子雅請那醫仙診治。不想,診至中途,忽有一內侍急急來稟事,在晉莩耳邊嘀咕了幾句,面色凝重。

晉莩臉色一瞬驚0變,隨即一揮手,繼續看那醫仙診脈。又過了半盞茶功夫,那醫仙起身,朝晉莩拜了拜,晉莩亦起身,急切道:“仙人,貴妃如何?”

“無甚大礙,只是心病終須心藥醫,否則縱是老朽將娘娘的軀殼調理好,也終是梅缺香魄、玉欠精神,一切皆是徒勞啊……”

晉莩聞言蹙眉,終是點點頭,“有勞仙人了,只要能治好貴妃,一切悉憑仙人作主。”那醫仙搖頭致禮,“不敢不敢。”

晉蘅隨晉莩出得寢殿,見他眉峰微攏,似是有煩心之事,卻也不敢便問,只在後面靜靜地跟著。晉莩似是覺出了什麼,回頭對晉蘅道:“賢弟是有何話說?”

晉蘅施禮,“臣弟並無甚緊要事,只是勸陛下莫要擔心罷了。那雲萊醫仙醫術高超,他說無妨,貴妃便不會有大礙。”

晉莩看了他半晌,那晉蘅只是垂著頭,維持著弓腰施禮的姿勢,倒是標準,不愧是練家子,一般人是挺不得這許多時候的。他嘆了一口氣,伸手扶晉蘅直起腰身,眼中一瞬有些蒼涼,卻轉即收了回去,靜了半晌,只道:“賢弟近來越發多禮了。朕還是懷念未登基之時,與你,與子雅,園中漫步,山間畋獵時的光陰。”

晉蘅微微牽起嘴角,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那晉莩撤了手轉身繼續往前殿而行,說道:“你剛是想問朕為何愁眉深攏、心事重重?倒也不盡然是貴妃之事。方才那內監來報,你道是何事?”

晉蘅一怔,只低頭言道:“必是緊急之事,否則林總管也不會急急來稟。”

晉莩冷“哼”一聲,“當真是家賊難防!”晉蘅一驚,抬頭看前方晉莩,那晉莩並沒有轉身的意思,直走到前殿坐下,方抬眼仿似不經意般問晉蘅道:“弟妹這三年倒是如何過的?當日未曾發現,倒是個伶俐不凡的。怕是這三年曆練了不少吧?”

晉蘅心頭更驚,施了一禮下去,只道:“內子魯鈍,雖是有些好勝,但也只會佔些嘴上便宜,昨日無禮於韓大人,臣下已訓誡過她了,萬望陛下……”

晉莩蹙眉一擺手止了晉蘅,冷道:“那韓學士不提也罷。方才林御來稟,便是為他!”

晉蘅抬頭,露出疑惑,不禁便想到了昨夜蘇辛的話,難道是她做了什麼?還未想明白,那晉莩又道:“時雨奏了封密摺,那韓學士竟和春寒的心腹為同宗,敘了一晚上的深情厚誼。”

晉蘅見晉莩笑得詭冽,低頭暗忖,又合計方才晉莩問蘇辛的用意,正胡思亂想之際,忽地那林御總管慌張張跑進殿來,見了晉莩便跪,手中顫巍巍拈著幾紙信箋,抖聲道:“陛、陛下……”

晉莩也一驚,蹙眉喝道:“說!”

那林御一個頭磕下去,“那春寒逆賊……跑了!”

晉莩拍案而起,兩步跨到林御面前,一把搶過他手中信箋,展開一看,大怒道:“這書信從何處得來!”

林御連頭都不敢抬,顫聲道:“時、時大人從韓學士府上搜來……”

晉蘅知這時雨是晉莩得力之臣,與那韓大學士同是炙手可熱。晉莩面色鐵青,氣得雙手隱隱顫抖,狠狠一拂袖,將那幾頁紙揚了出去,問道:“時雨可去查了天牢?!”

林御越發將頭低到膝蓋上,百般不得已道:“查、查了,當真是……韓家公子所扮……”

晉莩狠狠握緊雙拳,半日,輕聲冷笑道:“他是你哪家的公子!”

林御一驚,忙叩頭如搗蒜,“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