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賣命嘍!”
“喂——”用手指戳戳賊笑兮兮的男子,楚雁潮搖頭一笑,“他擺明是信任你們嘛!你抱怨什麼呀?難道……”她狐疑地瞟怨男一眼,“你真想當吃閒飯的嗎?”
“喂——”高天仰也用長指點點床上女人的額頭,“你怎麼和你老公一樣的眼神?”同樣的將人看扁,同樣的不動聲色卻嘲諷有加。
“我們是有點不適應大老闆的突然變化。”終於贏得了老闆的信任,誰心中不是熱血澎湃?大顯身手的機會終於來了耶!
“沒有感動得痛哭流涕?”她笑,好不輕鬆。
“要不要我以血明志呀,女俠?”他無奈地撇一撇好看的唇,狀似不屑,眼中的認真卻瞞不過人,“我高天仰得遇明主,定效犬馬之勞,拋頭灑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抱拳向天。
“我替他謝謝你。”她從那玩笑似的話中,聽出了他的認真。
“我們能不能別再這麼文謅謅的?”再也嚴肅不起來,高天仰首先破功。
“你文還是我文?”
“我——成了吧?”天下,唯小人與女子難養,至理名言哪!
“我就說嘛。”她非要再踩上一腳。
“天哪——”從前,他怎麼不知道她是那麼的伶牙俐齒?
白色的病房裡,堅韌的生命力在緩緩流轉——
武司敖回來一星期後,尋妻行動悄悄開始。
潮:
回家。
敖
就這麼短短的四個字,靜靜地印在報紙頭版,再無其他言詞。
四個字,就這麼堂而皇之地佔據了整整一個版面。
多像他的作風!霸氣、簡潔、自大!
她怔怔望了它很久,淡淡的甜蜜、淺淺的酸澀,悄悄在心裡釀成一杯不知味的酒。
回家!她好想回家。
那座猶如牢籠的空曠房子,那寂靜的有限空間,那清涼如水的淡淡生活,何時,成了她心中最深切的渴望?
回家——她的家,她和阿敖的家。
細細的流瀅,從她的眸中垂下,滴落在手中的報紙上,悄悄暈開。
她似無所覺,只在唇角漾起小小的笑花。
一塊素潔的手帕,遞到她眼前。
她抬眸,對上一雙淡然的水眸。
“謝謝你,長安。”她接過手帕,搖搖頭,對她的新朋友表示自己沒事,不必替她擔心。
谷長安伸指點點報上醒目的鉛字,再指一指垂淚的她,眨眨水眸。
“對啊,是在找我。”楚雁潮輕輕一笑,小心地將報紙摺好,拉她的新朋友坐到床上來。
若說在醫院裡,她有什麼收穫,那便是新結識了這位女子——谷長安。
年紀比她小一歲,沉靜平實的性子,同樣平實淡然的淺笑,讓她們走在一起。
“他回家找不到我。”她可憐兮兮地朝她的好朋友大吐苦水,“所以登報找我。”
你沒告訴他你住院了?
長安掏出隨身攜帶的紙筆,寫給她看。
“我不想他為我擔心嘛!”將頭倚到長安的肩上,她輕輕地搖頭,“我怕他昏倒嘛!”
可憐的長安,花樣年華的女子,竟失去了語言機能,只能透過紙筆交談。
可你失了蹤影,他不是一樣為你擔心?
長安才不信她的可憐樣。
“可至少他知道有找到我的一天,有希望總比絕望好,對不對?”她想活下來,可萬一老天偏要冷血地收回她的小命,她怎能讓他知道?
一個無法預知的結局,她不想讓他一起承受,她要留給他一個希望,一個生命的希望。
你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