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之後我沒有看到報導。」陳年一瞬不瞬的盯著寧溪,忽然露出個笑:「你可以試試。」
手裡的ad鈣奶不知什麼時候砸在地面,寧溪忽然腿軟了一下,她扶住旁邊的樹幹,看著那道遠去的身影。
明明只是一個笑,居然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她竟然從來不知道,陳年有這麼懾人的壓迫感。
比起周烈來,也完全不輸。
寧溪在樹下緩了好一會兒,才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的往教室走,邊走邊琢磨,這事到底應該怎麼辦,要不要跟她爸說。
還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手機忽然震了。
她嚇了一跳,才低頭去看。
居然是周烈來電。
那點不安暫時被雀躍壓下,寧溪接通:「喂,周烈,你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啊。」
電話那端周烈彷彿沒聽到她聲音裡的開心,只不冷不淡的吐出兩字:「在哪?」
「小樹林這邊。」
「等著。」
說完,周烈就掛了電話,寧溪沒再往前走,她就站在那附近四下裡打量著。
沒幾分鐘,眼前就出現周烈的身影。
寧溪走過去:「周烈。」
周烈隔著一段距離站定:「幫我打聽件事。」
「什麼事?」
「陳年昨天那事,你幫我打聽一下,誰幹的。」
寧溪愣了一下,有一瞬間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半天,才舔舔唇:「周烈,你是在開玩笑吧?」
「你忘了,你喝醉酒那天咱倆約好的,我幫你收拾陳年解氣,你當我男朋友。」
「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啊。」
醉酒。
禮物。
周烈想了一下,終於想起來,不久前,寧溪發的那幾條莫名其妙的訊息,說要送給他一個禮物。
那個禮物……
思緒在腦海里轉了幾個來回,周烈眼神陰下去,他眯眼看向寧溪:「這事,你做的?」
寧溪終於後知後覺的察覺到點兒不對勁。
眼睫顫了一下,她抬眸看向周烈:「醉酒那天的事,你根本沒想起來對嗎?」
「周烈,我,我……」
沒料到,讓陳年遭受了無數侮辱謾罵的這場的鬧劇,居然是因他而起。
周烈想起影片裡看到的那一幀幀一幕幕,又想起他把陳年從校長辦公室帶走時,他渾身的冷。
他就他媽是個混蛋。
讓陳年一次次的因為他受盡了委屈。
口袋裡的拳頭緩緩收緊,骨節泛了白,手背的青筋都全部凸起,周烈用力吸了一口氣,都沒能壓下身體的戾氣半分。
下一秒,他一步一步朝寧溪走過去,目眥盡裂,像要把人撕碎:「誰他媽允許你這麼做的!」
寧溪心頭一跳,慌亂成一片,在周烈滿身的戾氣之下,被逼的一步一步後退:「周烈,你別這樣,我,我以後不會了,我以為你想起來了……」
「對,陳年,陳年已經找過我了,三天,三天內我肯定澄清。」
陳年已經找過我了。
心口莫名一滯,周烈眼底染上一層猩紅:「你怎麼跟他說的?」
「我,我跟他說是你讓我這麼做的,我說,我幫你做這件事你就答應我做我男朋友……」
我跟他說是你讓我這麼做的。
所以,陳年一定以為,是他策劃了整件事,又假意出來幫他。
那他……
心口猛地一跳。
周烈活了十六年,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怕過什麼,這一瞬,卻慌到了極點。
慌到那點殘存的理智頃刻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