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躊躇不定,在司徒空眼前轉來轉去好幾圈,滿手是汗,滿臉焦慮,比司徒空還像當事人。
“你和那小子,你們還沒——”
司徒空仰天,貼著牆面像浮出水面渴望新鮮空氣的樣子,冷冷勾了嘴角,笑得何其慘淡:“他那個身體狀況,我要是再碰他,我不就真的是畜生了麼?他越是若無其事,我就越下不了手啊……哼,現在好了,人都見不到了。你說我這幾天怎麼能不失眠,我就怕半夜被人吵醒,接到他戰死的惡號……”
明自己也毫無頭緒,蹩腳地安慰道:“那小子命大,死不了。”
司徒空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有心,就給我開點安|眠|藥,謝謝。啊,對了,新婚快樂啊,明,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司徒空抱過那麼多女人,卻從來沒體會過這句話。”
明看著那依稀如往日般高大的身影卻透出幾分落寞,沉聲道:“空,聽我一句,和那小子斷了吧,不該是你的,強求不來。默常的話,你忘了麼?你再和那小子糾纏下去,不是你爸爸整死你,就是那小子毀了你。”
“呵呵。”司徒空冷笑,半扶門扉,冰藍色的眼從眼角斜斜地看著明,眉宇一擰,自是縱覽世界的魄力,凝縮在那雙寒徹的眸中,“我看中的東西,什麼時候失手過?我看看他們能逼我到什麼程度,血流成河的場面我是看膩了才收斂一下吧。能毀了我的人,如果這世上真的有,我倒是想見識一下,哼。”
嘴角淺淺一笑,既是冰冷又似溫和,揮揮手,依舊留下高大的身影讓人瞻仰。
明被那一道寒冷的威懾力怔得半響動彈不得,倚在牆邊久久思索,淺淺地勾了嘴角一笑。
是了,許久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司徒空了。近來漸漸讓人覺得他變得有人情味了,竟忘記了過去那個表面談笑風生,背地裡不擇手段的冷酷男人,殺人從來都是自己不沾血的。
他們都忘記了,“微笑君主”這四個字的來歷,曾血洗黑白兩道十大商會而滴血未沾,如今提及仍心有餘悸。
可是,總不會連司徒靜王那隻老狐狸,都忘了他養了個多麼殘忍的小狐狸吧?
【127】
西北邊疆·黃沙壑——
一輛武裝運輸車上載了兩噸食物,以及十五名來自不同部隊計程車兵,從士官到校尉,從傘兵部隊到特種部隊,各種軍銜各種等級各種分工的大雜燴,就像一鍋牛雜湯,老的少的白的黑的什麼都有。
就是沒有女人。
年紀最小的剛滿十六歲,長了張娃娃臉,大概是看夙年齡相仿,從半途遇到開始,就一直貼在他身旁。
夙看他年紀小,就稍微照顧他一下。
然後,對面的大叔就看不順眼了:“喂!小白臉!我們這是要去哪,你知道麼?”
夙看出對方是在故意找茬,懶得理會,他身邊的十六歲少年似乎是第一次上前線,膽子小,立馬揣緊他的胳臂,眼神直勾勾地瞪著人家。
夙看到那眼神,有點懷念當初自己第一次參加實戰,任務是剿滅一個國際性犯罪團伙,那時候在身邊照顧他的人是君文乙軒,想起那時候還是個溫和耿直,偶爾會說說笑話的人,拿著機關槍掃射敵人時勇猛冷酷,可是說話卻溫柔得像鄰家大哥哥,和他印象中的軍人完全不一樣。
如今,物是人非了。
“看那張小臉長得又嫩又靚,娘們吧,混錯地方了?”
“這種貨色,多半是那個吧!哈哈哈……”
車子裡被大叔的調笑聲搞得鬧哄哄的,夙依然縮緊脖子不做聲,不想對方居然踹了他一腳,差一點點正中他的死穴。
“喂!老子跟你說話,有個反應啊!”
車子在瀰漫風沙的溝壑裡行駛,異常顛簸,老大叔扶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