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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說是孝中,也不能圖省事不用好的……”

小落小惜原就是他調教出來的,向來用得順手,所以明知她們年齡大了,都不捨得放出去嫁人;此時聽得他吩咐,應起來比我的話還乖順幾分。

而他便嘆息一聲,輕輕的腳步聲漸漸移向門檻。

我的心跳得厲害,忽然便有了種奇怪的感覺。

感覺如果他這一走,可能便真的走出了我的生命,從此他是他,我是我,再也沒有牽扯。

再忍不住,我鬆開緊抱雙肩顫著的手,奔到門前,嘩啦啦撩過珠簾,叫道:“三哥!”

即將踏過五鳳包金門檻的清淡身影頓住。

蕭寶溶轉頭望我,眸光比我手中的珍珠簾子還在明潤瑩亮,若喜若嗔,更將那清逸面龐襯得英姿神秀,風華無雙。

我吸了吸發酸的鼻子,輕聲道:“一個人太孤單了,天又冷。三哥陪我罷!”

蕭寶溶沒有說話,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向我,眼底的瑩明變得迷濛,卻又在眸心深處流露出解讀不清的強烈情緒,炙烈得不畫素日平和安閒的蕭寶溶。

沒來得及細細感受那種情緒,他已來到我跟前,默默凝視著我,眸心已被深深地水氣淹住。

我下意識地去拂他的眼睫,他一低頭避了開去,卻伸出手來,將我攔腰抱起,慢慢走向床榻。

珍珠簾沙沙細響著,伴隨著房門被小落她們闔上的輕微響動。

蕭寶溶的懷抱並不寬闊,也沒有堅硬如鐵的肌肉,卻溫暖和軟,靜靜依偎著時,說不出的舒適安寧。

春意盡,紅燭楊花夢(一)

就像小時候我被齊幽帝讓人打了兩鞭子後,他將小小的我藏在他的寬大裘衣中那般。這一方溫暖的懷抱,便是我全部的世界。

在這方世界中,我什麼都不用再想,安然地享受著他的憐愛疼惜,任憑外面冰刀雪劍,再也傷不著我分毫。

輕輕被他放到床上時,我曾妄想著他還和以往才將我從青州救出來那般,由著我蜷在他的懷中,汲取著他的溫暖安然睡去。

可我們之間,到底已有所不同了。

他的唇已吻上我,溫熱的掌心包裹住我纖瘦的腰肢,修長微涼的指尖緩緩遊移。

我的身體有些發顫,卻沒有再拒絕。

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不想拒絕。

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可以貪戀的最後的溫暖。

我不想失去,不敢失去。

鳳帷春深,輕憐蜜愛,無非盡意依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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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元宵,我以梁天臨帝遺詔之名頒下詔書,還政於齊皇室,以惠王蕭寶溶為帝,安平公主、崔裕之、宋梓等人輔政。

詔書一出,群臣譁然,各有物議。

原擁戴惠王的自不必說,繼續大讚著惠王的才識過人,韜光養晦,乃是中興帝君;連昔日降梁之事,都被傳做了臥薪嚐膽,遠見明察。

而依仗著蕭梁而位高權重的蕭梁親族和重臣開始議論紛紛,蕭家幾兄弟更直指我矯詔行事,各自領了兵馬蠢蠢欲動。

可我和蕭寶溶目前已經控制了南朝八成以上的兵力,哪裡怕這幾兄弟翻臉?

不等蕭寶溶發話,我便調派人手,將其中鬧得最兇的一位捉了,斬於菜市口,家人部屬,流放的流放,發配的發配,硬是用一手雷霆手段將其他眾人壓得噤若寒蟬,再不敢有所物議。

正月廿二,蕭寶溶登基為帝,依舊將國號改為齊,定年號為延興。百官份位奉祿,俱維持原狀;上駕崩之天臨帝蕭彥諡號為昭帝,如儀建昭陵安葬。

我的封號依舊是安平,只是如今已是長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