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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王安石面色沉靜,說不出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鄭俠不解地道:“元澤,威嚇說唯物一文不是變法的主張?你看此句,當今天下,法不可不變,不正是沈子賢的觀點麼?豪壯之處,不下老師大有為之時的倡議。若說如此還不是主張變法之人,難以令人相信!”

“不錯!”王安石捋了捋鬚子,點著頭說道,“元澤,你想得太多了!你看文中此句,知行相資以為用,知之盡,則實踐之,大得為父之心,也是變法地強硬言語呀!為父知你當年很不服子賢贏你一次,但是為父沒想到你記恨到如今!”

王更急了,道:“父親,孩兒不是因為什麼記恨才出此之言的!您看,可竭者天也,竭之者人也。人有可竭之成能;故天之所死;猶將生之;天之所愚,猶將哲之;天之所無,猶將有之;天之所亂,猶將治之,不錯,這些都是唯物一文裡讚揚變法之人的,但是,父親,通觀全文,您不覺得,如此言辭,太過少了嗎?”

“少?”王安石與鄭俠大是不解。

“正是!”王甚至有點激動了,蒼白的臉色有了一絲酡紅,“父親,沈子賢是應你所請發表變法文章的,本應全是變法言辭,好令變法儘快成行,然而您看,唯物一文,洋洋萬言,涉及變法之辭,不過千言,十不及一二,反而通篇大談什麼唯物什麼實際,如此為文,是何居心!”

王安石倒是笑了:“元澤,也許是子賢文思過於汪洋,離題遠罷了,你太過多慮了!”

“不是孩兒多慮,而是父親欠思慮了!”王哼了一聲,“父親,您想過沒,以沈子賢之才,哪有文不對題的可能!父親本來讓他為變法吶喊為文。他倒好,盡是兜售他那些不知所謂地理論!從這點上看,他不無敷衍父親的企圖!介夫,你說是嗎?”

“啊?”鄭俠被叫,愣了一下,看王安石不無詢問之意。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元澤。沈子賢是老師女婿,不至於對老師不敬吧?”

“就是不敬!”王冷笑一聲,“這個沈子賢,極會鑽營,不然當年父親也不會令他不愉快了!總之我等卻是不能太過相信他了。免得日後為他所累!”

王安石冷下了臉,道:“元澤,你太過放肆了,哪有這樣說你妹夫的?”

王說道:“父親,為了變法大業著想,孩兒顧不上什麼親情了!”

王安石氣急反笑:“好好好。你總是說子賢另有企圖,那你說說,他怎麼企圖法?他又能如何企圖?”

王拍了拍手中的雜誌,道:“父親,唯物一文,總體來說,正如沈子賢所云,盡是唯物而已。以實際為準,否定人。否定宗旨,否定聖人之言,否定一切,其心之險惡,令人髮指。父親請想,他現在說是變法,他日變法若有阻礙或者挫折,抑或變法措施在哪個地方出了錯,他以實際為藉口,說變法舉措是失敗地。是要放棄地。豈不是生生要父親大業毀於一旦麼?需知他這些年發展,不少人是信服他地觀點地。到時若以此群起而攻,父親如何處之?”

若沈歡在場,聽聞這番言論,倒要大吃一驚了。輿論是把雙刃劍,用得好,可以助翼,一旦反噬,就得不償失了。按沈歡地本意,唯物之論,名是為王安石變法之舉吶喊,卻也不無限制之意。唯物是好東西呀,一切從實際出發,現在大宋弊端橫生,確實到了該變的時候,可是……一旦變法成了阻礙穩定的東西,遵循“一切從實際出發”的宗旨,這個“法”是不是該停一下或者改變一下呢?

說到用心,也許沈歡真的不無險惡了。

對於王地說辭,王安石還沒有說話,鄭俠就感到不自在了:“元澤,你想得太多了!你之說辭,全是揣度,沒有實據,又如何令人信服?再說沈子賢是老師女婿,又如何會如此為難老師呢?老師,變法之舉,事關天下、黎民百姓千千萬萬,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