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這般大能出力了,故是飲宴散了之後,諸真也不再留於此地,一個個都是告辭離去。
張衍不曾急著走,而是與彭長老一同來至法舟頂上,他道:“彭長老,如今大勢已定,便有小風小浪,也當難不道青碧宮諸位上真,我此回出來已久,不久需回山門一趟,玄洪天只得何真人一人鎮守,就勞煩你多加照拂了。”
玄洪天外有大陣護持,通常來講是不怕外敵的,但他不知道多久之後才會再來餘寰諸天,故才打這一聲招呼。
彭長老言道:“道友放心,只要彭某在此,玄洪天便就無礙。”
張衍道了聲謝,再言語幾句後,便就在此餘彭長老辭別,帶著何仙隱往玄洪天回返了。
彭長老目送他離去,目往虛空,撫須不言。
鳳覽這時走了上來,他道:“彭長老,你說張上真得了那玄石,可能修成宮主那般的大能麼?”
彭長老搖頭道:“自宮主餘寰諸天內立下山門之後,我青碧宮中就無一人得此傳授,我又如何去知曉這些?”
鳳覽道:“若是張真人果然成就了呢?”
彭長老失笑道:“我知鳳真人所言何意,不過真要到得那時,便是宮主該考慮之事了,我輩又能如何呢?”他邁步向殿內走去,道:“走吧,餘波未平,諸天未定,還不是我輩可以鬆懈之時。”
鳳覽笑一聲,也是邁步跟上。
張衍與何仙隱二人離了大法舟,先是回至雲陸,隨後再借由萬空界環,未用多久就返得玄洪天中。
張衍在天中一停身,道:“何真人,我回去之後當會閉關一段時日,下來或可能回去山門一趟。”
何仙隱打個稽首,道:“在下會為真人看好這處。”
張衍道:“我已與彭長老打過招呼,若有為難之事,你可去找他相助。”
何仙隱道了聲是,他頓了下,言道:“在下這裡亦有一事,先前梅天主曾與在下言及,其需換得廬根草去,只此物如今剩餘不多,卻不知上真是否允准?”
本來這等事也無需來問過張衍,但這裡有一個問題,那靈草或許是因玄石而生,如今玄石已是被取走,他也不知其是否還能得以存續,這就不得不提上一句了。
張衍聽他說明緣由後,心下一思,這廬根草他此前在封敕金殿也是有見,後來才知是在玄石洞府之外生長,但玄石不同於別物,落在現世之中的只是一抹照影,是不可能惠及他物的,此草得以生長,當是有別的緣故在內。他道:“此事就按照往常慣例處置吧。”
何仙隱一個稽首,應了下來。
張衍一擺袖,回得摩空法舟之內,問過侍從,這幾年中並無什麼事,就來至內府,盤膝坐下,閉目入至定中。
然而這一回閉關,只半年時候他便就從定中出來。稍稍一察,發現此時進境比之前更為緩慢,似有停頓不前之象,他想了一想,就從法舟之中出來,遁破虛空,來至界外大陣之中,以神意傳言道:“瀛道友可在否?”
不多時,大鯤瀛昭便就出現在面前,言道:“上真可有吩咐麼?”
張衍道:“我今日感得功行進境漸緩,但仍覺非到那轉運功法之時,故特來道友這裡請教。”
瀛昭沒有多說,只道:“上真可回去山門之後,再做修行。”
張衍目光微閃,心下頓時有數,很可能那因果就在餘寰諸天之內,本來他就準備動身回返山海界,既是如此,那便不妨早些動身,他打個稽首,離了大陣,準備借界環回去玄洪天。
然而等他一步跨過界環後,這一回,卻訝然發現,自己未曾出現在界內,而是立身在了一處天渾地冥,華光虛暗之處,可感到這裡有一股無邊浩大的偉力盤繞,仿若萬世萬物都在隨之而轉,就連他自身,都覺得似要化融進